都啰耶慢慢抬起头,看到了扶住他的人,“你真当我像你一样?是皇帝的一只摇着尾巴的……”
话没有说完,都啰耶的话卡住了。
两人对视片刻。
都啰耶震惊了很久。
等他回过神,就开始很不自然地挣扎。
他个子却足够高大,虽然受着伤,但挣扎的幅度也不小。
光渡被他闹得直接放了手。
这一下果然有效,光渡撤手后,都啰耶身体就失去平衡,只是在摔倒前,他本能去捞身边的东西。
情急之中,他只好一把捞住了光渡。
光渡的袍服略宽,本是看不出腰身线条的,只有当腰肢被压住时,才会现出轮廓。
双手一合,就圈住了。
都啰耶愣了一下。
那一瞬,他甚至害怕自己太沉,一不小能把这腰给撅断了。
但都啰耶很快发现自己想多了。
光渡身形瘦高纤细,却意外的稳当。
都啰耶知道自己不轻,他这个重量扒在光渡的身上,光渡却仍然站得极稳。
……难以理解。
毕竟他的腰那么细,身量看上去那样纤长。
都啰耶不是故意碰到的,但刚刚的手掌间的触感……意外的柔韧,绝不是柔软。
他的身体,与他的外表不同,他看上去是文士打扮,但绝不是宋地那些柔弱的文人。
怪不得这个人要穿这样宽大的衣服,若是衣服腰线细窄,该怎么才能遮得住?
怕不是人人都得看上两眼。
而这个人又……又长成这种模样。
光渡扭头看他,“你想干什么?”
离得太近了。
都啰耶只是抬头,就连光渡的睫毛,都能看得根根分明。
这男人睫毛太长了,睫毛下的眼含着霜雪清孤,冷淡迷人,就像他身上的那种雪香。
清清冷冷的,和地牢里肮脏恶心的味道不一样,在地牢里带了许久,就连肺腑中那股浊气,都被这一阵冷香短暂冲散。
都啰耶神色别扭,“……喂,你叫什么名字?”
“光渡。”
这个名字,似曾耳闻。
……他到底是在哪里听过?
直到光渡重新拖着他往前走,他都快要被光渡架到杌凳边上时,才慢了好几拍地想起……前年自己还在西风军中时,曾经听到过的一段朝廷上的传闻。
……如果那是真的。
都啰耶心中猛然生起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