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志:[你又跑哪儿玩去了一点给我准时回来上班!]
林云志:[这次没有被捕,很好。]
萧砺看了一眼手机,忍不住微笑,又收进怀里:“上司常常挂念我,胡先生,胡夫人,我现在是辟雍的女主播,新节目马上就上线了,令郎给我做管家,绝不辱没了他。”
俩老狐狸对视一眼,笑道:“报恩而已,又不是为了飞黄腾达。”
又说笑了几句,胡桂香趁机说了自己的履历:“我在大润发杀过鱼,在广州摆过地摊,当过车模,也当过大公司的前台,后来考了心理治疗师,干了几年,很没趣,跟一个好男人结婚回老家开店,后来老公被竞争对手杀了,我到阴间继续和他玩。人家和二哥一样,什么都会做。”
萧砺哑然失笑:“厉害啊,何愁没有出路。贤伉俪真是生死相随。”
“没有啦,我舍不得性命,但胡家可以跑来跑去。”
萧砺:“将来若要聘用胡小姐,你二哥在我身边,难道找你还不好找吗?”
又说笑了几句,林云志直接打电话过来,电话和短信的成本虽然是官府承担,但打电话的成本价是每秒五十块:“消息走漏了,宋徽宗要拒绝采访直接逃跑,你立刻以最快速度回来!快!我艹他妈的他跑到大门口了。算了来不及了。”
“诸位来不及告辞了。”萧砺挂了电话,问:“胡雁归,能带我御风赶到辟雍正门吗?”
胡雁归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消息走漏这几个字还是听得懂的,直接搀住萧砺的手臂:“闭上眼睛。主人,到了。”
萧砺有经验,紧闭双眼,几乎一刹那之后,再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辟雍那栋漆黑肃穆的大楼,一个一身青衫的老熟人正在十几个人的簇拥下,匆匆往外走。掏出手机打开录像,扔给胡雁归:“录像。”
林云志本来在高层办公室里拍着玻璃骂人,一看她被黄风卷着,突然出现。
顾不得问她怎么来的,推开窗子,一手掏出摄像机一手掏出纸雁,从窗口一跃而下。就算啥对话访谈都抓拍不到,我也要一段航拍的我的女主角和她要杀的第一个目标擦肩而过。
萧砺一捋头发,抓了抓发型,颜值+5+5+5+5,大步迎着这群人走了上去,她穿的也已经是黑色圆领袍,只是没戴幞头没有簪花,让人一眼就认出是地府的公人。
一错身挤过开路的两个人,无视掉秦平戎,直接走到宋徽宗面前询问:“陛下听说辟雍新的节目了吗?我们会有一种金钱关系——我拿工资,负责杀了你,或许不止一次。陛下是第一次被杀吗?”
说完就后悔了,没有台本正常发挥,就是没忍住开黄腔了。
赵佶情绪复杂,三分愤怒三分惊惧三分烦躁,还带着一分畏畏缩缩的破罐子破摔:“你,你,你”
秦平戎:“放肆!”
赵佶无意多言,他难得摆脱了整个宋朝的冷嘲热讽,已经录完了古董鉴赏节目,差一点点就被骗了录了新的访谈:“和你没什么可说的。”
林云志骑着纸雁在半空中围着二人转圈拍摄,死了就是好,转场切镜头摇臂自己一口气都能搞定。清清楚楚的拍出萧砺逆着人群拨开几个人直捣黄龙的精巧尖锐,赵佶的复杂神情,我当家花旦的冷傲,秦平戎的狗急跳墙,最后镜头又落到萧萧轻蔑而胜券在握的微笑。
十分适合大荧幕,有故事,感情充沛有沉淀的一张脸。
林云志又追着一群人的背影,上下翻飞的找了一个角度,拍出萧瑟畏缩的感觉,这才心满意足的收工:“《道君皇帝对‘直播弑君’的回避态度,这是消极对抗还是无言以对?》,呦还有素材,一会给我。”
胡雁归看向萧砺,顺从的说:“给或不给,还等我家主人吩咐。”
他的老板也不是第一次这么丢人了,历史上就很丢人啊。
“筹划四年的神秘节目,重磅推出!”
先是一个蒙面人的美丽双眼,长长的睫毛,棕色的眼眸,凝重而富含杀气,雪花在她眼前划过,镜头跟着雪花的方向一转,被暴雪覆盖的无数尸骸、随着镜头的快速略过,尸体变成了皇宫中的种种奇石怪石,高大崎岖的石头,被雪覆盖后因为色调过于统一,以及垂下的冰凌和石头上的孔洞,看起来有种不可名状的恐怖感。
靖康元年冬·宋徽宗。
一把刀轻轻割开了他的喉咙,露出蒙面美人那双冷静锐利的眼睛。
下一个镜头则是背影,她掀开头罩、提起金杯,正要转过身来——黑屏。
辟雍高大如墓碑的大楼下,极具压迫感的俯冲镜头,一个黑衣女人拨开人群走到宋徽宗面前,下一秒则是这有名的艺术家、画家、昏君露出复杂且不安的神情。
砰砰砰砰四个血红大字:“直播弑君”
这广告只有十秒钟长度,但被都督强行安插在辟雍的每一个频道里,从第1频道到第49频道,观众们都愣住了,虽然古代的鬼常有愤然起义,现代的鬼对皇帝这个品类的态度非常复杂,但这个节目听起来好刺激的样子。
只有地狱笑话大赛的忠实观众第一时间爆发出狂笑,感觉是节目的一部分。
唐殿臣收到了专门发过来短视频,仔细看了两遍,也没认出是不是萧砺。拿给同事看:“这个节目肯定很有意思。”
同事们:“诶呦好敢啊!”
“我看看!明早上九点直播啊。上班呢。”
“那没关系,我休假。”
隔壁纸具店的宋姐:“我咋看着这个人有点像小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