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鹧看着时不时掉落在身后的护卫们,此刻也是没了办法,马匹的脚力限制太大,就算已经是将商队最好的马匹都分配给了这些护卫也赶不上山贼队伍拥有的马匹。
白云寨在池州扎根已久,更是和州府来往密切,不仅要来了各种兵刃甲胄,就算是马匹也都是军队次一级的战马,只有程逸的马是军队上好的甲等战马。风余商队实力固然不弱,但是在马战上还是逊色这些拥有甲胄和战马的山贼太多。
身后的护卫们有的都跑到马死了也没能脱离山贼的追逐。掉落在地上的护卫们四处奔逃,但还是躲不过山贼们夺命的刀刃。
转眼之间,整个商队就只剩下了八骑,而在继续奔行了十余里之后,商队众人的眼中终于看见了希望。
前方一队兵士正骑马路过,人人背负弓弩,一身白甲,身下的马匹也全身雪白,披负着轻甲。一队兵士大概二十人,以十人为一伍,慢慢朝着郑鹧他们靠拢过来。
看见了希望的商队护卫们立刻全策马奔向那些士兵,顾不得那些身披白甲的兵士已经拿起了手中的弓弩,眼神充满戒备的盯视着商队众人。
郑鹧拍马赶到了商队护卫们的前方,以更快的度奔向白甲士卒们。
身披白甲的兵士们在队长的眼神示意下已经平举起手中的弓弩,马匹全部停下,时刻关注着那些慌不择路奔逃的商队众人。
“伍长,没有携带武器!”一个端着弓弩的兵卒将自己现的东西报告给这支队伍的伍长。
身穿白甲的伍长年近四十,目光锐利,不用身边的士卒说他就已经看见了不同之处,但是整个队伍毕竟是出来巡视周围的,如果掉以轻心说不定就要犯下大错。
“先放那个人过来,其他的给我用箭矢威慑一下!”伍长说完挥动马鞭策马上前,要去问一问什么情况。
郑鹧见对面的兵卒们都抬起了弓弩,立刻让手下的护卫们不要再往前走了,自己则是赶紧下马,丢掉身上的一干铁器,其中就包括那个烟枪。郑鹧快步向前走去,双手高举,示意自己没有携带兵刃。
“停下!”队伍的伍长在距离郑鹧十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同时命令郑鹧停下来,不准再往前走。
郑鹧闻声止步,同时尽量释放善意,免得引起这位伍长的不满。
“听着,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不准废话。”伍长见到郑鹧似乎没有动作,便又向前走了五步。
“好的。”郑鹧吞咽了一口唾沫,整个嗓子已经十分干哑,但还是很认真的回答道。
“靠近兵营有什么目的?”伍长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而这个问题也能得到具体的前因后果。
郑鹧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开始娓娓道来。
“回军爷,在下是风余商队的队长,商队遭贼寇追杀,逃难到此,还请军爷相助。”郑鹧三言两语就讲清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伍长琢磨了片刻,问道:“哪里的贼寇?”
商贾行商路过此地遭到山贼劫掠,本来应该寻求州府帮助,但是看这商贾的行为,大概事情不会太过简单。
郑鹧咬着牙齿说道:“白云寨,程逸!”一边说着,郑鹧一边面有悲色,商队护卫大多被山贼屠戮,如今想来如何不让他悲愤。
伍长沉吟片刻,这白云寨他们早有耳闻,据说与池州的州府都有些关系,势力在池州境内都不弱。他现在有点犹豫的是要如何应对白云寨的山贼,倒不是怕,只是怕自家将军到时候恶了与州府的关系。
”你们先过来吧,到队伍后面躲一躲,我会拦下他们!”
伍长最终还是在交出郑鹧和保护郑鹧之间做出了选择。
如果交出郑鹧他们,无疑是对着山贼们低头,到时候传出去他们池州军的军威何在,怕是要被世人笑话死。就算是恶了与州府的关系,他们作为驻军也不能向着山贼低头。
“好,好,好!”郑鹧一下激动起来,连忙招呼着身后的护卫们赶紧牵马赶到近前。
伍长看着这群狼狈的护卫们,挥手让手下一个白甲骑兵带着他们从另一边离开。军队驻地,以郑鹧等人的行商身份肯定是不能进去的,他们能做的也就是阻拦一下山贼,让他们有机会逃跑。
白甲骑兵领着郑鹧等人快绕到了这队骑兵的身后,其余士卒则是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弓弩平举对着山贼们将要到来的方向。
护卫们跟随着白甲骑兵来到士卒身后,白甲骑兵看着众人,为他们指了一个方向。
“沿着这边直走,不出半日就能到达草原边界,同时也会远离白云寨的范围。”白甲骑兵看着郑鹧,平静说道。
郑鹧领着人对着白甲骑兵一通感谢,接着才带着仅存的几个护卫骑马快远离了军营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