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屠明知點頭,交上了手術需要的錢,才離開了醫院。
……
今天的屠明知並不是空手來的,他給尚時送上了一束百合花,說是想要邀請他出去喝一杯。
尚時喝不了度數特別高的酒,一些帶酒精的飲料還是可以的,他盯著屠明知泛著光暈的眼眸,在對面的人想要上前抱住他之前,趕緊抵住了屠明知的胸口,「好,可以,但是這花我不會要。」
百合花很是嬌嫩,雖不如紅色的玫瑰那般艷麗,但是獨有淡雅讓它無法被替代。
尚時決定在這場名為「欺騙」的遊戲中,好好陪著屠明知玩下去,所以他微微抬起屠明知的下巴,「為什麼送給我花?嗯?」
屠明知要比他高上一些,所以現在這幅姿勢算不上是特別協調,尚時不是沒有發現,而是即便不協調,他也會去做。
他認清一個事實,屠明知有的時候還是會表現出來自己強勢的一面,而只有屠明知徹底隱藏自己,他才能壓過屠明知一頭,或者說是主導權才能夠在他的身上。
所以他想要好好的把握住這次機會。
沒等屠明知開口,尚時又提出了一個要求,「把你的口罩摘掉,我看不到你的臉,那誰都可以偽裝成你的樣子,來和我說話,甚至是抱著我。」
屠明知這次沒有猶豫,甚至還在聽到尚時後半句話時,眼中泛著濃濃的戾氣,直到尚時重將目光落到他身上,他眼中的戾氣淡去,又變成了那個人畜無害的「屠明知」。
屠明知小心翼翼的調整百合花花瓣的位置,「我覺得它們和漂亮,很適合你。」
尚時幽幽的留下了一句,「如果是黑色的百合,把它放到心愛之人的身邊,就算那個人不喜歡你,也會主動靠近你。」
屠明知撫摸著花瓣的動作微微一頓,眼底泛起了波瀾,但也叫人看不出來他究竟在想著什麼。
……
尚時一開始以為是屠明知被「強制愛」的遭遇,讓他無法摘下自己的口罩,用真實的面容去面對別人,但現如今想來,秦瑾可以塑造一個完全不存在的人,他改變自己的行事作風,改變自己的氣質,但是他無法改變自己的樣貌。
秦瑾這張臉還是必將出名的,起碼是在他們這個圈子裡,畢竟秦瑾年輕的時候可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美人兒,讓很多人都為之傾倒,只是後來有人「看清」秦瑾的「真面目」,知道像秦瑾這樣的人是只可遠觀,便也離得秦瑾遠遠的。
屠明知帶尚時來的地方就是欒高之前開的酒吧,他陪著尚時站在酒吧門口,靜靜地看著尚時。
先前尚時只是聽欒高說過他有一家酒吧,欒高一直想邀請他過來玩,但是都被他拒絕了,他拒絕的次數多了,欒高難免會不高興,可是就算不高興了,欒高也不會在尚時的面前表現出來,他會在尋其他方法撒氣,而對尚時總是笑臉相迎。
欒高之前在孤兒院時就是這麼做的,兩個孩子在一起不可能一點架都不吵,尚時打是打不過欒高,但是他可以和欒高大吵一架,然後再也不理欒高。
欒高就是也打不得尚時,生了一肚子的氣,要是想繼續和尚時好,就得他先來低聲下氣的道歉,指望尚時道歉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道歉歸道歉,這不能夠代表欒高不生氣了,他在孤兒院的時候也算不得上是什麼好孩子,欺負人的事情他也會做,尚時讓他不高興了,他也會把怒氣撒在別人的身上。
那天,欒高咬了一嘴的玻璃後獨自回到了酒吧,他想著過兩天會去和尚時道歉,但再次之前,他這一肚子的火得找個人撒一撒。
不過這次欒高沒有找對人,找到了竇文鈺的頭上。
……
尚時抬眸望著有些荒涼破敗的酒吧,與整條繁華的街道都是極為格格不入的。
這才幾天,欒高的酒吧就變成這幅模樣了?
尚時下意識看向身側的屠明知,意圖從屠明知的臉上找出一點不一樣的神情,但是他失敗了,「你為什麼帶我來這裡?這裡不是已經關門了嗎?」
他雖是之前沒有來過欒高的酒吧,但是他感確定酒吧先前絕對不會是這幅樣子。
僅從欒高的語氣中就能夠聽出來欒高的這家酒吧很是不錯,而且開的是非常的成功,欒高平時壞去哪也大手大腳的,這段時間裡也不是沒有送過尚時極為貴重的禮物,
屠明知對著尚時很是抱歉的笑了一下,嗓音略喑啞,「抱歉,你的朋友之前和我說過可以到他酒吧來玩,我就想著……」
屠明知姣好又出眾的樣貌讓他成為了路過的人眼中的焦點,男人不僅面容好,而且身材也好,一雙深邃的眼眸盯著一個人看的時候過於深情。
尚時也被屠明知這樣的目光而恍惚到了意識,他急忙收回了視線,走到酒吧門口,透過玻璃,才看到酒吧內一片狼藉,好像是被暴風襲擊過一般。
屠明知邁著修長的腿走到了尚時的身後,他微微垂下眼眸,仿佛有那麼一瞬間,他變成了城府深的秦瑾,俊美的面容印在冰冷的玻璃上,「我聽秦瑾說,這是竇文鈺做的。」
「欒高在酒吧里把竇文鈺打了,竇文鈺祁不過,把欒高的店砸了。」
其實不只是砸了店,竇文鈺還想了一些其他的辦法讓欒高的酒吧經營不下去,畢竟竇文鈺是竇家的少爺,他若是鐵了心了不想要讓人把酒買給欒高,同時願意出高價把欒高想要的酒給買下來,誰也阻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