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時的腿開始發軟,而秦瑾的臉也開始變得模糊不清,他停在了可以接受腿軟程度的距離上,可是秦瑾卻有些不太滿意他站的那麼遠,他微微抬起手中的酒杯,對著旁邊的沙發就是一點,「尚先生,請坐。」
尚時的確不可能永遠站著,他挑了離秦瑾最遠的一個地方坐了下來,小腿更軟了,他只能故作無事發生。
秦瑾遞過來杯子,骨節分明的手指抓取東西的時候更加好看,指節微微凸出,尚時見他伸過手來,腿更軟了,並且這種軟綿的感覺一直往上蔓延。
尚時接過了杯子,裡面裝得不是酒,而是鮮的西瓜汁,飄著淡淡的甜香味,他下意識的抬眸秦瑾,輕抿了一口西瓜汁。
他專注於杯中的西瓜汁,沒有注意到秦瑾一直放在他身上隱晦又充滿侵略性的目光。
尚時因為身子太過軟綿而覺得有些不舒服,他盯著手中的杯子,不去看秦瑾,那種腿軟的感覺就會弱一點,「秦董,你找我來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他也無奈,秦瑾的人都來劇組接他了,五大三粗的保鏢往那裡一站,不用說什麼,就足夠讓人避之不及了。
秦瑾交疊著雙腿,神情淡淡,眼尾輕壓著,涼薄的唇被酒潤濕過,有一種難以說明的嫵媚,「我留給你的名片呢?」
「……還在。」尚時怔了怔,回秦瑾話的時候,也就忘記不應該去看秦瑾的臉,等他看到了,再想要移開視線,這腰都軟了大半,腰都直不起來,也只能輕靠在沙發上,來掩飾他的異樣。
秦瑾給他的那張名片,尚時是留著,但是早就不知道扔在家裡的那個角落裡了,可能與某些雜誌放在了一起吧。
秦瑾薄唇微不可查的揚了揚,眸中的陰翳淡了不少,只是這種變化實在淺,他起身走到了尚時的身邊。
從男人身上落下的淡淡的影子落在了尚時的身上,那種居高臨下的目光充滿了壓迫感,尚時想要忽略也忽略不了,想要不看秦瑾也是做不到的。
可是這一抬頭,尚時的整個身子都泛軟,動一下都費勁,腦子越來越暈,他還未好好的緩一下,身前的男人微微彎下腰,他又聞到了熟悉的檀香味,心煩意亂的情況下又怎麼能夠做到真正的清心寡欲。
「劇本看過了嗎?」
「屠明知應該很喜歡你吧?他對我的時候,都沒有那樣不要命過。」
秦瑾的聲音低沉,充滿磁性,聽完他說兩句話後,還想要繼續聽,尚時也是這個樣子,可是他現在就和踩在軟乎乎的棉花上一樣,完全穩不住身子。
這是吃醋了?
那的確應該是醋,他都把強制愛文里主角攻最好的主角受給搶走了,秦瑾要是不吃醋就說不過去了。
尚時抬手撐住太陽穴,「……所以呢?」
秦瑾手撐在尚時身側的靠背上,輕垂著羽睫,「所以,我希望你能夠狠狠的拋棄他,最好是讓他傷心欲絕,就在劇組拍戲的這段時間裡。」
尚時下意識舔了舔下唇,他現在腦子暈乎的厲害,秦瑾每說一句話,他都要仔細思考好久。
這是要讓狠狠的傷害屠明知的心呀,然後秦瑾就可以趁虛而入,好好地安慰屠明知,據他對強制愛小說的了解,日後這件事情必定會暴。露,然後又要虐心一波。
「如果我不答應……」尚時緩緩抬起眼眸,眼中盪著些許醉意,他這是沒有喝酒就醉,「你是不是會叫我在這個城市裡混不下去。」
他見小說劇情都是這個樣子的,所以順口就說出來了,但是一般強制愛的男二也算是有權有勢,不像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演員。
秦瑾目光輕滯了一下,身上的氣壓柔和了許多,「你可以答應下來,我會給你更好的資源,讓你一夜爆紅。」
尚時微微搖了搖頭,「用不著……」
「這些東西對我來說沒有用。」
他說的是實話,因為他在世界裡原本就是一個過客,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徹底離開這裡,所以這裡的錢與名對他來說只能快活一陣。
這是尚時拒絕的真正理由,可是秦瑾聽到的卻變成了另外一種意思,以為尚時可以不要爆紅的機會,而選擇屠明知。
他緩緩起身,黑色襯衣勾著他的腰線,冷白的手輕扯了一下領口,喉結上下滑動了兩下。
尚時以為秦瑾要對他發難,或者是發火,因為他搶走了秦瑾的心上人,可是這些統統都沒有,不但如此,面前的這個男人還肆無忌憚的對他釋放著荷爾蒙,生怕自己不會被他吸引過一樣。
他對自然界的雄性動物略有了解,往往他們求偶的時候,就喜歡打扮得花枝招展,以此來吸引異性。
雖然秦瑾不是動物界中發。情的雄性,但是不得不承認秦瑾充滿了魅力。
「你應該多考慮一下,這件事情對你只有益處,沒有害處,你與屠明知相處了一會兒,也應該知道屠明知與尋常人不同的地方。」秦瑾依舊用著他低沉的嗓音在誘導著尚時。
尚時現在的意識和堅定是半分錢的關係都沒有,可是他只知道面對秦瑾時否決就可以了,無論秦瑾說什麼。
他其實也很好奇,為什麼面對秦瑾時身體會有這樣的反應,這難道就是攻一天生克制攻二。
他搖了搖頭。
秦瑾眸色逐漸幽深,並沒有因為尚時再一次拒絕而動怒,反倒是唇角揚起的弧度越發的清晰,他放在尚時腦側的手在緩緩靠近尚時,「這樣對你沒有好處,越屠明知相處的越多,你就會發現屠明知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純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