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樣不清楚秦瑾對司機到底做了什麼,居然可以讓司機對這樣的「強制愛」說不出一個「不」字。
不過有可能,這不是司機能夠控制的了的事情,畢竟創作故事的人是作者。
……
尚時垂眸看著自己受傷的紅繩,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不知道是他高估了司機的自控能力,還是低估了這繩扣的結實程度,司機一個人根本接不下來,最後他還是上手了。
所以為什麼他一開始還要命令司機,他直接上手不就行了嗎?
與鬱悶的尚時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眉宇間透露著神清氣爽的司機,他將紅繩纏繞在手腕上,有穿上了衣服,這才將一身的被繩子勒出來的紅痕給遮了起來。
尚時得以能視線放回到司機的身上,但是方才繩子勒住肉的一幕一直留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解決掉司機身上的麻煩,兩個人就開始往下跳了。
尚時拍戲的時候沒有做過類似的動作,方才雖說是看著不高,但是真到了要跳的時候,尚時還是微微犯怵,知道自己可能還有點恐高症,他正做著心理建設,同時反翻過欄杆,微微降低身體的重心,沒有站著,起碼能夠減少一段高度,這種減弱在視覺上還是挺見成效的。
他剛要準備往下跳,希望自己這幅身體能夠撐得住,可是就在他要往下跳的這一剎那,一道刺目的光線從樓下照射過來,晃到了他的眼睛,同時他還聽到有人沉穩有力大聲說道:「先生,他們要逃。」
原本,尚時對發生在司機身上的事情半信半疑,覺得太過奇幻,但是又想了想,這裡是小說世界,可能發生任何事情,他便對這件事情相信了幾分,直到方才聽到如同狩獵者口吻的話語,尚時信了這件事情八成。
瞧那人說的,好像是秦瑾養的兩個小情人要背著他逃跑一般。
身後的男人沒有留給尚時任何反應時間,因為在光照過來的同時,男人在身後擠了尚時一下,尚時身體失去平衡,他雖是往下掉了,不過男人反應要比他快多了,很自然的將他抱入了懷中,等到要和地面親密接觸的時候,男人也是完全包裹住尚時,讓自己成為尚時的肉墊,狠狠的摔在了草地上。
草地柔軟,要比直接砸在水泥地上好上不少,但是男人一個身體承擔了兩個人的重量,傷的的確沒有那麼嚴重,可他還是微微悶哼了一下,臉色蒼白。
尚時完好無損,甚至沒有受到太多的撞擊力,也不知道司機是怎麼做到的,他趕緊起身查看男人的狀況,男人比他想像中的還要意志堅強,強忍著疼痛從地上爬了起來,肩上還粘著雜草,手臂磨出了血珠,他是一點都不在乎,反手拉住尚時,沒有任何著急和慌亂,在尚時耳邊沉聲:「跑。」
不似恐怖電影或遊戲裡npc叫主角跑路時的撕心裂肺,司機的聲音很平淡,像是燒開的水倒進了杯子裡,尚時跟在司機身後跑時,背後聚焦在他們身上的光線越來越多,追趕他們的腳步聲也越來越嘈雜。
他感覺自己的心臟要跳出心口了,這麼刺激的事情他還是頭一次經歷,有那麼一瞬間,他真的要以為是他帶著司機正在逃脫秦瑾的魔爪。
司機上了提前準備好的車,他將車開上了公路,車子在加,但是卻行駛的很平穩。
後面沒有任何車輛追過來。
尚時輕靠在座椅上,重重的呼吸了兩下,心臟跳動依舊很快,他想要關心一下男人的狀況,結果這麼一轉頭,就發現正在開車的男人大腿在發抖。
畢竟是「同生共死」的人了,他不可能不擔心男人,「你的腿在發抖,你受傷了?是不是從樓上跳下來的時候……」
男人晦暗的眼眸照進了路燈發出來的淡淡橘黃色光暈,他搖搖頭,聲音越發的喑啞,「不是……剛才那個男人叫我停下,但是我沒有聽他的,我想的都是你,所以我沒有聽你的……」
他越說越激動,將車子停在了路邊,他不是要平復情緒,而是要將這種情緒推至頂峰,他目光灼灼的看向尚時,「有你在,我就可以不用聽那個男人的了,所以我可以喜歡你嗎?就算得不到你任何回應也無所謂,對你的感情正在把我從另外一種不應該叫做感情里的東西拯救出來。」
尚時對上了司機的視線,但是他又避開了,手指扣著身上的安全帶。
怎麼說呢男人眼中的感情是他這輩子見過最為濃烈的,他感覺答應下來,之後一定會發生難以控制的事情,不答應下來,現在就會發生難以控制的事情。
都說感情要轟轟烈烈的,到了尚時這裡,他的確有被吸引,但是他更看到了背後的棘手。
在沒有徹底陷入感情中,人還能夠保持理智,要是陷進去了,有人剩下一半的理智,有人連一半的理智都剩不下。
反正他撐破天就是個男二,司機再怎麼喜歡他,他們都不會在一起,那他還怕什麼?
「你想喜歡就喜歡吧,這是你的事情,不是我的事情,但是你那個醫生的話……我建議你還是少聽一點會比較好。」
尚時緩緩斂下羽睫,但是男人接下來的動作讓他瞪大了眼睛。
男人靠了過來,並且靠的很近,他稍微動了動就能夠碰到男人的唇瓣,他聞到了男人身上淡淡的廉價的洗衣液的香味,男人極為優秀的肩線完全展露在他視線中,「我可以親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