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和男人的走路姿勢還是略微有些不同的,女人的盆骨略大一些,這也是分辨腐爛屍體性別的一種比較常見的方法。
費何意撇了一眼笑得諂媚的經紀人,聲音微涼:「誰給他的這個角色?」
「呃……」經紀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眼珠子來迴轉了轉,費何意的語氣聽上去有些不太美妙,他也不敢亂說話,生怕引火上身,「尚時他自己選的。」
「是嗎?」
「那還挺適合他的。」費何意漫不經心的笑了笑,瞧著尚時那邊已經喊「停」了,他唇角輕揚,「去,給我的小美人倒杯水去。」
經紀人面色變得極其奇怪,他還從來沒有在尚時的面前做這種低聲下氣的事情,就算要做,也應該是尚時的助理去做,他去做算怎麼一回事?
可是,他又不敢得罪費何意,只能端著水杯去找尚時。
「尚老師,喝點水吧。」
經紀人覺得自己做到這種地步已經算是不錯了,可是尚時是一個視線都沒有給他,鳥都不鳥他。
就在他臉上的笑容出現龜裂時,穿著深綠色帶著小碎花裙子的尚時一旁的人冷冷的接過了他手中的被子,同樣是鳥都不鳥他的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下了毒。
經紀人陰陽怪氣的挑著眉看向欒高,「尚老師,你找來的這位助理可是真不錯。」
不用等尚時開口,欒高是會自己把話茬接過去的,「謬讚了,哥,換衣服嗎?」
尚時抬眸看向站在他面前瘦瘦高高的男人,薄唇輕抿,自從那天和欒高想見後,他雖是沒有給欒高他的聯繫方式,但是欒高直接找到了劇組裡來。
欒高是有點瘋魔上頭了,放著酒吧里的生意不做,天天眼巴巴的湊到尚時的面前,刷存在感,尚時在劇組裡待多久,他就陪著尚時在劇組裡待多久。
昨天,有個帶一點咖位的男人言語中有調戲尚時的意思,還想要對尚時動手動腳的,尚時扮起女人來,恐怕就只有費何意有心情在哪裡挑三揀四的,旁人看過去都是別有一番風味,即便尚時飾演的任務瘋瘋癲癲,但也是瑕不掩瑜,那小巧精緻的下巴任誰看見了都想要去捏一捏。
和尚時對戲的時候,有一點確實是需要注意一下,那就是不要入戲太深,上次雷邢體會過了,這次就輪到了那個男演員陷了進去,真的把自己當成了劇中的人物,劇里劇外都想要調戲尚時。
要是他能早點注意到一旁欒高想要殺人的目光,或許他就能夠收斂一點了。
欒高沒有在劇組內搞那個男演員,他是等著男演員落單了,從背後偷襲,下手那叫一個狠呀,他不希望男演員一個人,影響到尚時拍戲,所以男演員的臉欒高沒有碰一下,踹也只是踹男演員的下身。
男演員入戲固然深,但是沒有走出來的又不只他一個,欒高也是深陷其中而不自知,他一直覺得現在還是小時候,他得護著尚時一點,除了他,誰也不能夠打尚時的主意。
欒高陷得太深了,執念也太深,這樣的人根本沒有辦法勸說他放棄,如果他沒有再次遇見尚時,這輩子可能也就這樣過下去了,他就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但是壞就壞在了費何意的一個電話讓他見到了尚時,此後成佛成魔也就是一念間的事情。
男演員再怎麼說還是有點咖位的,被一個不起眼的小演員身邊的人莫名其妙揍了一頓,打的還是關乎於男人尊嚴的地方,這種事情換成誰都難以忍受。
不過,男演員還沒找到機會發難,就有人把他給攔了下來,順帶著在網上曝光了他的醜聞,讓他在熱搜上待了一會兒,然後這劇他也拍不成了,立馬有人頂替了他。
背後這人手段極其的乾淨,一系列事情做的那是一個行雲流水,讓人找不出來一點端倪。
著事情不是欒高做的,但的的確確保了欒高一次。
……
費何意從遠處走過來的時候,才瞧見尚時身邊還有欒高這隻沒有骨氣的狗,也成功的讓他想起了前兩天的不愉快,臉上的淤傷只是被粉底液遮起來了一些,又不是徹底痊癒了,他自然還會記得欒高。
「喲,是你,身上的字洗掉了?」
欒高見到費何意,腰背微微繃緊,皮笑肉不笑的,目光往尚時那邊瞟了一眼,因為有尚時在,他才沒有當場發作的。
費何意有一點是沒有意識錯的,欒高現在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就是尚時的「惡犬」,栓狗繩是由欒高親手交給尚時的,也只有尚時能夠阻止徹底瘋起來的欒高。
欒高:「您沒穿裙子,我差點沒有認出您來。」
儘管費何意喜歡扮女子這件事情很少敢有人拿出來調侃,費何意自己也適應了周圍人鄙夷的目光,但是被欒高拿出來說樂,這種事情就不能夠忍了。
「欒高,你幫我把這些東西拿給導演吧。」尚時在兩個人又快要動手打起來前,及時打斷了劍拔弩張的氣氛。
欒高的目光在費何意的身上停留了很長時間,即便心中不是那麼的情願,但是最後他選擇走出了房間,他心中顧然難受,就像是被妻子當面戴綠帽的丈夫一般,他還不能夠反抗,只能默默把留給妻子和另外一個人。
「等會兒吧,我把衣服換了。」尚時轉過身,用清瘦的背影對著費何意,綠色的碎花裙擺在空中微微搖曳,留在了令人無限遐想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