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時拒絕了他,沒有說任何理由,其實他也是明白的,現在這樣的他的確不配站在尚時的身邊。
倘若,他今天沒有見到尚時,也沒有發生這些事情,他可能根本不會這麼惦記尚時,但現如今尚時就在他的面前,這叫他如何放得下。
能夠放得下的不是窩囊就是和尚,欒高可以窩囊,但是當不了和尚。
欒高眼底划過一抹精光,隱晦的看向鑲嵌在牆中的鏡子,薄唇越抿越緊。
…………
尚時這邊原本都要走出會所了,結果在進入電梯後,遠遠的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高訂的黑色西裝穿在男人的身上,就像是撕扯下一抹夜幕,壓在他的心頭上,心跳一下子亂了。
心悸的感覺並不好受,心跳失去了規律與控制,過快,過於用力,好似隨時都能夠蹦出胸口,壓的人憋悶。
尚時只能夠把現在的心悸歸咎與男人的氣壓太強勢了,這樣的人,他一般只會遠遠看一眼,不會靠的太近。
在電梯門關上的那幾個呼吸間,男人緩緩轉過了身,一張讓尚時略感熟悉的臉出現在他的視線內。
尚時還想要多瞧幾眼呢,這電梯門就這麼的關上了,手中的那張名片隱隱發燙,好像在告訴他,若是像是漩渦多靠近一點,就會被漩渦所吸入。
尚時不是一個會庸人自擾的人,想不明白的事情他索性就不想,但有的時候,明知道危險的事情,他還是回去做,動物的確能夠趨利避害,這個是本能,明知危險,也要迎難而上,這個或許也是本性。
尚時這是才從電梯裡走出來,門口就已經有人在等他了。
保鏢對尚時的態度還是蠻好的,雖然他這個人平時已經習慣了強硬的語氣,但是在面對尚時的時候,還是儘量的把自己的聲音放到最柔和,「尚先生,程總讓我來接您。」
尚時幾乎想都不用想,一下子就想到了這個人是程漠原。
他已經很就沒有見到過程漠原了,程漠原要比他想像中的忙,他一個人撐起一整個公司,自然要來回奔波,閒暇時間不會太多。
但是程漠原要見他,還是讓他有些意外的。
竇文鈺尚且與程漠原的關係不好了,他這個竇文鈺的前夫還能夠和程漠原的關係好到哪裡去?
不過,程漠原現在還不知道他已經與竇文鈺離婚了。
如果把小說的原劇情拿出來看,原主與竇文鈺離婚的時候,竇文鈺也提出了同樣要求,不過,竇文鈺的目的是為了刺激白月光秦瑾,刺激秦瑾來做搶人的事情,畢竟竇文鈺一直都很享受這種眾星捧月的待遇。
尚時對著保鏢微微頷,捫心自問,他現在哪裡都不想要去,只想要直接回家,可是他若是真的這麼做了,又不哈,程漠原一向和竇家不對付,他這個前夫夾在中間,很容易被兩邊的人集火,要麼選擇一方戰隊,要麼保持中立,兩邊都不得罪。
尚時出了會所,就看到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停在路邊,從裡到外都透著錢味。
微微拉下的車窗,露出了男人半張陰柔的面容,光影分割間,男人是更加像執掌大權,又不動聲色的大太監,從裡到外都是陰狠。
程漠原在後視鏡里看到了尚時的身影,但他沒有回頭,靜靜地等著尚時過來。
尚時被欒高叫到錦繡城,前後不到幾分鐘的功夫,程漠原就收到消息了,他也是放下手頭上的事情趕了過來。
程漠原是知道費何意與竇文鈺不對付的,小孩子之間的小打小鬧根本就不夠看,他原本也是不打算管的,可是費何意找上了尚時,那這事情就不能不管了。
程漠原不是在這裡發家的,所以有些事情由他來辦就麻煩些,他是過了一段時間才知道一直在針對尚時的人是費何意,可是等他想要幫尚時出一下頭,幫幫他侄子的這位前夫時,他發現竇文鈺已經找過費何意了,還大鬧了一番。
對,就是前夫。
程漠原在竇文鈺的身邊放了不少眼睛,竇文鈺做過什麼事情,他幾乎是立馬就知道了。
竇文鈺是否離婚,對他來說還是挺重要的,因為竇文鈺一旦恢復了單身,竇文鈺的父親大概就會讓竇文鈺去勾引秦家的秦瑾了,那樣的話,他針對起竇家還挺麻煩的,甚至是不能夠出手了。
若是竇文鈺沒有因為尚時去和費何意大鬧一場的話,他恐怕也不會來找尚時,但是這件事情確確實實發生了,並且還說明了一件事情——竇文鈺在意尚時。
這樣的話就很有意思了,程漠原想把尚時捏在自己的手中,然後拿捏竇文鈺,說不定日後還會上演父子反目的戲碼。
程漠原等著尚時過來,目光悄無聲息的落在了後視鏡里的尚時的手上。
他微微向後靠了一下身子,薄唇抿成了一條線。
這些天,程漠原雖然忙著,但是偶爾也會給自己找找樂子,他這個人就只有一個比較特殊的癖好,那就是喜歡漂亮的手。
他對「漂亮的手」的定義也非常的狹隘,不僅要看上去好看,還要讓他感到「衝動」,這有這兩點都做到了,才能被他定義為「漂亮」。
那日第一次見到尚時,程漠原的目光就時常隱晦的停留在尚時的手上,他太過小心翼翼了,尚時沒有察覺到也不足為奇。
原本程漠原已經忘記他這個癖好比較久了,是尚時把它又給喚醒了,尤其是尚時還用那麼一雙手給他鋪床,這誰受得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