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佩華不強求,隨她去。
反正池蘊餓了,自己會出房間找東西吃。
而且李佩華好像到了北京就安排好了工作,過年那七天都早出晚歸。
池蘊每天都過得寡淡又冷清。
直到春節最後一天。
上午十一點,渾渾噩噩又熬通宵之後,好不容易睡著沒多久的池蘊被窗戶石子砸玻璃的聲音吵醒。
她以為又是哪個討人厭的小孩兒,剛想開窗發火,卻見樓下站著一個少年。黑色衝鋒衣,高挑清瘦,黑衣黑褲的淡漠。他臉上卻有如沐春風一般能溫暖人的笑容。
「喂!池蘊!」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捆綁好的彩虹糖果,隨手就丟上三樓池蘊家的陽台,笑,「下來啊!」
帶著引誘的光,照進她昏暗的世界。
「季圳然。。。。。。」池蘊以為是自己又餓眼花了,眼眶被熱意浸滿,站在原地不動,生怕自己動一下,眼前的人影就會幻滅一般。
是做過太多次的夢境。
季圳然必然發現了她的不對勁,他臉上的笑收斂了些,還是足夠有耐心地朝她招手,「下來,給你兩分鐘。」
池蘊晃了下腦袋,這才發現眼前的人不是幻影,是驚喜。
她難以置信地只披了件薄羽絨服就衝下樓了。
北京的嚴冬,冰寒,池蘊就這麼生生地睡衣外簡單的羽絨服,腳還踩著拖鞋,靜靜地站在季圳然面前。
是真的季圳然。
池蘊僅僅和眼前的少年對視了兩秒,強忍了這麼多天的煎熬,終於沒繃得住,被他一把按進懷裡,放肆哭出了聲:「季圳然!真的是季圳然!」
反反覆覆只會重複這兩句話。
連念他的名字好像都成了一種幸福。
季圳然把她從懷裡帶出來,緊繃了一路的難忍也鬆懈,輕鬆笑了:「年裡哭,別人還以為我對你做什麼了呢。啊?一聲不響就要和我分手是吧,小邋遢。」
他說她小邋遢。
池蘊氣的打他。
但不過兩秒又被季圳然裹進了他寬厚溫熱的衝鋒衣里。
當時的分手是李佩華要求的。
她不允許池蘊早戀,強逼著池蘊和季圳然斷了關係。
但他總有辦法在茫茫人海里找到她。
瞞著李佩華,兩個人又聯繫起來。
季圳然陪她到剩餘寒假結束才準備回溪安。
如夢一般,季圳然離開北京的那天,和她說:「再等半年,我考來北京。」
「等我。」
池蘊笑著說好,前所未有的乖巧。
摒棄了她所有的鋒芒和稜角。
她在心裡難過說:不走,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