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颤动频繁的睫毛,红得快要滴血的耳垂,早已出卖了她。她越是摆出这样一副坦然的姿态,便越是显得欲盖弥彰。
季闻洲勾起唇,不咸不淡开口:“宋知窈。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只要一说谎耳朵就会特别红。”
“……”
宋知窈顶着他含笑的视线,咬住了唇,面上红霞彻底铺开。
她说谎会耳朵红这件事,连她外公都不知道……这人瞎猜的吧
但就算两人彼此间心知肚明又如何
她装死到底,他又能拿她怎样
“我始终不明白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宋知窈面上挤出一抹乖柔的笑,“不过您是不是该让让了虽说您是长辈,我不会怀疑您的人品,可我们还是得注意避嫌毕竟我马上就得和您侄子结婚了。”
虽然她迟早得和季淮安退婚,但这种时候还是先拿这个未婚夫挡一挡吧。
话音刚落,季闻洲蓦地笑了。
他眸色愈深,周身气质陡变,带着属于上位者的强势与压迫感,危险到极致,也迷人性感到极致。
他不紧不慢地向前逼近了一步,进一步挤压宋知窈的呼吸空间。
空气中的奶油、樱桃与乌木烟草的气息紧密地挤压在一起、压实。
“避嫌”他居高临下地凝着宋知窈,唇角弧度点了些讽刺的意味,一字一顿地逼着她:“你也说了,我和你互不相识,还是你的长辈,我们需要避什么嫌”
他的嗓音温醇沙哑,只不过在提到“长辈”二字时,语气略微加重。
宋知窈被这骇人气场吓到,身体轻轻抖了下。
她仰头看他,语气也不自觉地带了些委屈,“哪有您现在这样的……亏我来之前还觉得您是位值得尊敬的人物!您怎么能这样对我!”
季闻洲轻笑,声音压低,意味深长:“那你说,我该怎么对你,像那夜一样”
宋知窈怔住,微微恍惚。
同样的雨声不止,同样的步步紧逼、气息交织,这一切与记忆中那缠绵旖旎的影像相吻合,却又有所不同。引着她去回温。
宋知窈思绪控制不住地被这暧昧的氛围所带着,被迫回想起南法那夜她哭喊叫着“季先生”的所有细节。
待回过神来,她对上季闻洲好整以暇的目光,她心中又是委屈,又是羞恼,忿忿地别开眼不再与他对视。
明明那天两个人都说好了一别两宽、好聚好散,怎么现在他偏偏非要纠缠不休呢
堂堂季家掌权人有这么玩不起吗
现在至少她和季淮安表面上是联姻关系……这人不会打算强抢侄子的未婚妻吧
宋知窈被这突然出现的可怕想法吓到,顿时整个人都傻了。
那可是他亲侄子啊,而且她外公还是他的忘年交,季闻洲不至于这么畜生吧
想到这里,宋知窈看季闻洲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异样。
她要是真的和季闻洲在一起,外公得打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