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遗憾,我妹妹小了一岁。不然肯定也会甄选上的。”这学员的口气不甘心,面上很是可惜。能被选上可就离权利中心又近了许多,他们这样累死累活,估计一辈子都迈不进那个圈子。
有学员戏笑着:“谁家选上了,说不准就要举家进京了。”
惹得一些学员纷纷碰酒杯,哈哈大笑说那可是国舅爷待遇啊。殊不知这样大胆言行完全可以被杀头。哪来的国舅爷?你家小姐多矜贵也只能是妃是嫔,人皇后还好好活着呢,轮到你们一个个妾妄称国舅?
张智脸上早没了笑容,他静默不语,一转头对上吴敏浩的眼,对方挑眉,没有说话。两人纷纷起身离去。
心知肚明,这样的场合不适合再留下。
张智虽看不起眼前这些人匍匐着汲汲营营往上爬的丑态,但像他们这样的子弟们又好到哪里,说是上面傍着大树,根基深厚,但想安身立命,还不是要做一些无可奈何身不由己之事。这个社会,想要好好活着,就要学会适应这样那样的法规法则!
他们这样的家庭又怎样?不也要送女儿选秀去巩固地位,去谋划更好的前程!
身在权利漩涡,谁不喜欢功名利禄,位高权重?然,为了这些,连儿女也要算计进去,怎么听都是一种讽刺,不仅可悲实为可耻!
张智想到季景昀刚刚说的话:男子汉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理应横刀立马,为国效忠,就算马革裹尸,战死沙场,也是快意恩仇,不枉此生!
微一抬眼,就看见那小子还在低头猛吃菜,浑然不觉身边人都说了什么。和先前正义凛然的模样相差甚远,难怪郑彪说他就是那八辈子都没吃过饱饭的狗剩!
季景昀其实早听的心烦,此时也吃饱喝足,打了个酒嗝,感觉有了尿意。站起身想如厕。结果,酒劲太猛,他还几乎空腹干了两大碗,刚一起身,便有些摇晃,甩了甩头,往外走去。旁边的徐少俞看了有些不放心,便也跟在后面。
很有意思的,一直瞄着季景昀的郑彪也站了起来。
张智太了解郑彪这样的人,小肚鸡肠,睚眦必报,惹着了他,什么损招都能用上。
徐少俞和季景昀边如厕边小声说着话:“景昀,选秀之事,你妹妹这次?”他话没说完,已经有些醉的季景昀却听懂了什么意思。
他哼哼两声,语调有些发飘,不自知的大了一些:“就以我爹娘宝贝那死丫头的程度,怎么可能放心她去皇城?早托人找关系免选了。”说到这,呵呵一笑:“我们家姑娘不要最好的,只要最合适的。”他又打了个满是酒气的饱嗝,自言自语般:“就她那脾气也不知道以后能找个什么样的?”心里碎碎念哪个没长眼的男人会看上那死丫头啊。
徐少俞没见过季家三小姐,所以也不好说什么。
两人解决完内急,刚出门就看到立在门口的一团黑影,定睛一看,原来是郑彪。
郑彪盯着季景昀一会儿,又抱臂斜着眼上下打量着徐少俞,一脸阴沉。
徐少俞拉了下季景昀的衣袖,示意他快点走。
季景昀瞧不起眼前这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不过敌不犯我我不犯敌!他目不斜视的走过去,背脊下意识挺的笔直。
郑彪立在那,嘴角冷冷牵起。
好似有感应般,刚一错身,季景昀忽然顿住脚转头看去,刚好瞥到郑彪挂在脸上那得意却又阴险的笑。有冷风吹过,莫名的,季景昀激灵灵打个寒颤、他的头更晕了。季景昀使劲地晃了晃脑袋,嘴角牵起几分轻蔑,与徐少俞一起离去。
郑彪仍直勾勾地瞪着季景昀背影,眼底变幻莫测,饱含深意。
宾主尽欢,酒席渐渐散去,学员们三三两两回到自己住所。
站在庭院中吹风的张智叫住了将要走远的郑彪:“说吧,你想怎么对付季景昀。”
郑彪一愣,心里惊疑不定,酒跟着醒了大半,也不敢隐瞒:“我刚刚听季景昀说季博彦找关系要免于女儿甄选秀女,身为朝廷命官,违背圣令,阳奉阴违”郑彪眯起眼睛,一字一字说:“实在胆大包天-”说到这他微顿,偷偷抬眼瞄向张智。
张智闻言,陡然转身,沉声道:“据我所知,季博彦为人谨慎,做事兢兢业业。这些年朝阳县在他的管辖下,赋税每年按时交纳又极受百姓们拥戴,你因一己之私就想法断人后路?”此刻他因喝酒而有些发红的狐狸眼异常锐利。年纪轻轻,气势惊人十足。
见张智似发火,郑彪一愣,面露慌乱之色,嘴唇蠕动,却没敢辩解。
半响,张智冷哼一声:“凡事给人留余地也是给你留后路。”随即淡淡一搭眼皮,风轻云淡的开口:“同为大宇子民,有义务为圣上分忧,若季博彦果真如你说的那样拒绝女儿选秀,那就是知法犯法,藐视皇权,怎就他家女儿特殊,一切还是按朝廷的规定办吧。”他也想教训教训季景昀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德性。饭和话从来都不是乱吃乱说的。你可以狂妄,但你得有狂妄的资本!
天有些沉,像风云乍起。
二喜
科举考试是历代封建王朝通过考试选拔官吏的一种制度,是一种社会文化,也是人类进步的一种体现。
大宇王朝确立了三年一次的选拔,目前采取文举和武举两种形式。
文举,采用三级考试制度,分乡试、会试、殿试三阶段。先是由各地文学院选出学员,每两年一次到省城参加会考,叫做乡试,录取的人称为举人,第一名称为解元。举人在同年秋季到皇都大平应考,称为会试,录取的称为进士,第一名称为会元。隔年开春三月十五再由吏部各大要员亲自在翰文殿上出题考核进士,这被称为殿试。把殿试录取的进士分为三等:一等三人,分别称为状元、榜眼和探花,二、三甲若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