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客厅,男女欢笑的声音便传出来,肆无忌惮。
“砚深,太晚了,我该走了。”
是程玉在笑。
男人的声音氤氲着醉意,“太晚就别走了,外面雪大,不安全。”
“我不走住哪儿?”
明徽放轻脚步,在楼梯拐弯处停下。
这个视角,能看见卧室内景象。
霍砚深搂着程玉,窝在沙发上,浓情蜜意。
这模样,像是热恋期男女。
明徽手心渍出汗意。
“住这里。”
他扬扬下巴,指着床,语气混不吝。
“那明徽姐呢?”
“有客卧,有保姆房,这么大别墅总有她能住的房间。”
“讨厌!人家才不住别人住过的床呢!”
程玉故意撒娇,亲他脸颊。
霍砚深捏住她双臂,似笑非笑,“那让她住这里,我与你住儿童房,那儿没人住过。”
两人嬉笑打闹,放肆猖狂。
明徽伫立在卧室前,紧攥着栏杆,她手心被木刺扎到,也不觉疼痛。
因为心更痛。
半晌,她默默下楼。
厨房桌上是昨晚剩下的饺子,原本是为了庆祝冬至。
明徽无视一切,进厨房熬醒酒汤。
小火滚烫,蒸腾的雾气沾到冷玻璃上,结成雾气。
窗外的雪停了。
水滴落下的缝隙里,她看到窗外白茫茫一片的景色。
她与霍砚深在冬日结婚,那天正是她父母祭日,男人满目恨意说:“我在你父母祭日娶你,你父母总该满意了吧?”
可当初娶她,不是她一厢情愿,他也同意。
泪水无知无觉落下。
楼上忽然有了动静。
“砚深,我走了。”
程玉下楼,耀武扬威似得向明徽打了个招呼,轻快活泼,“明徽姐,再见。”
“嗯。。。。。。”
明徽目光晦暗,淡淡回应一声。
霍砚深送她到门口,两人亲吻道别,恋人般耳语厮磨。
更显她孤影无援,冷冷清清。
送走程玉,霍砚深的目光才施舍般落在她身上,脸上原本的和煦瞬间冰融,化作了面无表情的冷酷。
“醒酒汤?”
他问。
“嗯。”
明徽应下,看见霍砚深坐在沙发,犹豫了几秒,还是主动过去给他轻柔地按摩头部。
霍砚深闭着眼享受,两人无言,但他紧绷的脸颊肉眼可见地慢慢松弛起来。
突然,明徽的手轻轻一顿,她的目光瞥见了男人脖子上的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