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琅点点头,心说她初恋就是我。
“不过现在有了,”学姐说完故意停顿了几秒,在南琅越发期待的眼神下,小声说完,“是个女的。”
南琅轻轻啊了一声,恍然大悟的样子。
学姐:“也觉得匪夷所思吧,我当时也震惊了,难怪那么多校草追她都无动于衷呢,不过这都不奇怪,奇怪的是她对象是个渣女,你说姜医生眼光是不是不太行。”
默了两秒,南琅问:“谁说的?”
“小道消息,也有可能是误传,”学姐认真说:“不过真要是渣女的话,姜医生没必要和这种人在一起啊。”
南琅轻咳了声,有点后悔以前做的那些风流事迹,好半天,她憋出一句,“渣女也能从良啊,万一人家改邪归正了呢。”
学姐思索了两秒,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随便吧,都是别人家的事。”
空的座位陆陆续续被新来的人占满,八点四十几分的时候,姜初瑾进了教室,她穿着星河医院的白大褂,长发散着,侧脸连同下颚线条被冷白灯光照的格外清晰分明,清丽而精致。
她进来的那瞬间,喧嚣嘈杂的环境瞬间安静了。
姜初瑾清淡的眸光落在教室里,从左到右扫了一圈,眉尖微不可察蹩了下。
她从兜里拿出手机,又在学生们炽烈的目光里放下了,拿出u盘插上电脑,打开ppt。
姜初瑾开始讲,她的声音寡淡漠凉,像是夏日里沁着冰珠的柠檬水,有提神醒脑的作用,但南琅听不懂。
旁边的学姐记笔记记得飞起,南琅伸长了脖子,试图越过前边的大个头,能让她见见讲台上的姜医生。
阶梯教室,按理说每个人都能看见讲台,但面前有个身高接近两米的大个头就不一样了。
南琅的视线就这么被迫黏在大个头敦实的后背上,始终看不见前面。
南琅有些郁闷,在手机上给姜初瑾发消息,然而某人站在讲台上是不看手机的。
一直到中场结束,大个头暂时离开了座位,姜初瑾才看到了那一抹张扬的粉金色,她微不可察的弯了弯唇,也看到了南琅发的消息。
有学生搭伙凑过来问问题,姜初瑾说了句“稍等一下”,然后左右看了看,把讲台上属于老师的那把椅子拎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放在了第一排中间走道的位置。
然后她抬眼,对后排的南琅说:“你可以坐在这里。”
……
有了某人的特殊照顾,南琅剩下半节课过的很滋润,不仅没了大个头的视线阻挡,新位置视角观看效果也是绝佳。
她没好意思一直盯着姜初瑾看,还抄了一两页的笔记。
姜初瑾挑的讲题看着很随意简单,讲起来的时候专业性强,外行人根本听不懂。她大概以前经常站在讲台上,丝毫没露怯,有种游刃有余的气质,表情依旧很淡,对一切事物都漠不关心的样子,在学生提问时,却有十足的耐心。
南琅啧了一声。
忽然觉得,姜医生在她心中的形象,又高大了一分。
讲座结束后,南琅伸了个懒腰,把椅子放回讲台上,然后抱着本子和笔在一旁等姜初瑾收拾完。
有学生挤挤桑桑着和姜初瑾聊手术方面的天儿,南琅就站一旁听着,看起来乖的不行。直到有人拿笔戳了戳她的胳膊,“你杵在这儿干嘛呢,是问题还是舍不得?”
南琅说:“等她一块回家。”
学姐:“等谁?”
南琅指指姜初瑾。
学姐整个人寂静了几秒,僵的眼睛都没眨,后来看到讲台上的椅子不知联想起了什么,慌慌地摆手,“对不起,我不是那么故意说你的,我……”
南琅唇角勾起来一点儿,“没关系,聊天而已。”
“但还是要澄清一点,我现在可不渣了,”顿了顿,她小声补充,“正派人士,你懂我意思吧。”
姜初瑾讲座结束不能立刻回家,还得作为星河医院的代表,被拉着和几个医学院的教授一块开个会。南琅趁这个时间参观了下她的母校。
学校很大,遇见的学生也很有趣,晃晃悠悠一圈下来后,差不多到了会议结束的时间。
南琅买了杯奶茶,在大楼树荫下等人,结果等来了两个,一个是姜初瑾,另一个她不认识。
陌生女人和姜初瑾出了大楼,站在原地聊着天,女人穿了件深灰色的薄大衣,双手插在兜里,唇角浅浅的笑着,眼尾弧度长而不细,细碎的光影藏在里面,漂亮而温和。
和姜初瑾疏离淡漠的气质完全就是个反差。
似乎是认识多年的老朋友,两人聊的很开心,南琅走上前去打了个招呼。
女人眸光落在她身上,笑着说:“这是你女朋友吧,我见你在朋友圈里晒过。”
“嗯。”姜初瑾大大方方承认了,互相介绍了下,女人叫商桉,和姜初瑾同一届学生,现在在学校里担任生物学教授。
她们没聊几句就分开了,南琅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小声说:“你跟人家关系那么好,就没被传染点什么吗?”
姜初瑾瞥她,“传染什么?”
“温柔,”南琅说:“你不觉得她很温柔吗,还有一股书卷气。”
姜初瑾轻笑了一声,“你喜欢?”
“没有,不喜欢。”南琅立刻道。
“书卷气没有,解剖小白鼠的血腥气倒是很多,”姜初瑾漫不经心地说:“你喜欢的话我可以给你来一点。”
南琅忽的想起来这人是在手术台上一顿风云操作的人,汗毛一凛,摇摇头,“不用了,真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