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着,李媚娘的眼泪已经啪嗒啪嗒地落下来。
真真一副我见犹怜的善良模样。
萧时卿连忙道:“姑娘,你快起来,我那表妹性子本就乖张,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既是润阳兄不在,姑娘知道他去哪里了么?”
那李媚娘小声道:“许是还在翰林院。”
虽是这般说着,李媚娘仍跪在地上纹丝不动。
碍于男女有别,萧时卿也不是爱占女子便宜的浪荡子,自是不能上前扶她,只能唤她身边的丫头将她扶起来。
“既是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姑娘留步。”萧时卿急着找季润阳,拔腿便往外走。
“侯爷慢走。”缓缓站起身来的李媚娘这时眼中才闪过一丝幽幽的光。
萧时卿马不停蹄地赶到翰林院,果然在书库里找到了胡子拉碴的季润阳。
她一身的酸臭味道令萧时卿不禁掩鼻道:“润阳兄这是几天没洗澡了?”
季润阳本就郁闷至极,冷眼睨了萧时卿一眼,继续整理书籍。
萧时卿不禁失笑道:“你还在和囡囡置气?这俗话说夫妻没有隔夜仇,什么天大的事竟让你这般想不开?”
季润阳终于抬起头,眼底尽是愤懑,“你那表妹拿个伶人来气我,还把他带到你家,简直就不把我这丈夫放在眼里。”
说着季润阳狠狠将书摔在地上。
这季润阳是当朝大学士之子,现任翰林院编撰,家风好儒,一派温润君子之风,是个连吵架都不会大声的文人。
自那日在安乐侯被霄云公主一番辱骂后,季润阳便气的埋头在书堆中,不知如何发泄这一腔酸涩。
萧时卿本也不擅长劝人这档子事,他只能按照徐绾绾昨天叮嘱的背书:“润阳兄,这几日囡囡在我家可是百般后悔,总是念起你的好来。”
季润阳冷哼一声:“她有美男在怀,快活的很,怎会想起我来?”
“润阳兄这话可是污蔑了我妹妹,那伶人是囡囡故意气你的,她这些时日在我家只跟我那小妾日夜在一块,根本没见过杨南风一面。”
季润阳听了这话果然神色微松,不似刚才那般坚决,“萧兄,那杨南风整日卖弄姿色,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看他在囡囡身边转悠,我就来气。”
萧时卿继续劝:“润阳兄,囡囡心中只有你一人,怎会养面首,但如果你真的再跟囡囡置气,你们夫妻可就越行越远了,你真舍得从此跟囡囡一拍两散?”
这话说的季润阳心里一痛。
他与公主从小一起长大,心中除了公主,自是容不下任何人,若然真要与公主分开,那才真真让他生不如死。
季润阳眼眶泛酸,眼看就要落下泪来。
萧时卿心里一阵不适,心想着这夫妻俩还真是天生一对,他那表妹凶悍的像个男人,这季润阳就软绵的像个娘们。
看着季润阳态度转变了许多,萧时卿想起徐绾绾给他说的杀手锏,“润阳兄,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我若是说错了,你别见怪。”
“请萧兄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