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徐明珠这么沉不住气,徐绾绾不由得心头一乐,“姐姐怎么知道我在处置桃红?刚才我明明把大门紧锁了的,我这里有点风吹草动,姐姐立刻就知道了,莫不是姐姐你还派人监视了妹妹吧?”
这话一说,徐明珠一阵心虚。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张口,还是陈嬷嬷反应快,“小姨娘不要耍嘴,刚才是你们院子里的三石路过宛月阁,跟小厮闲谈之间被老奴听见的,小姨娘你一介妾室,不经主母竟敢私自处置奴婢,谁给您的权力?”
这话才把徐明珠拉回重点来,刚才赶来的太急,一时间竟没有把这些事情想好怎么说。
妾室是没资格处置奴婢的!这才是重点。单凭这一点徐绾绾就活罪难饶!徐明珠想到这里又挺了挺腰杆,理不直气却壮了起来。
徐绾绾瞥了一眼站在角落里贼眉鼠眼的三石,抬头一笑,“陈嬷嬷哪里话?我怎敢私自处置奴婢?只不过刚才是桃红自己跪在地上,又哭又求的,把自己偷我珠钗诬陷花枝的事情原由讲述了一遍,还把自己藏在床底下的珠钗交了上来!我也是吓了一跳,这不正在细细问询吗!”
说着徐绾绾举手摆了摆明晃晃的珠钗!
徐明珠心头一惊!这个该死的桃红,竟然这么不禁吓唬,把实情给招了?
真是不中用!
徐明珠转身,眼睛直瞪着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桃红,“是你偷了珠钗?”
“少……少夫人!不是……是……奴婢?刚才……”
徐明珠深吸一口气,“你且莫怕,是不是有人冤枉了你,你且跟我说,我定为你做主。”
她这话递给桃红,意思就很明显了。
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承认,好歹这里有我呢!
只要桃红什么也不说,徐绾绾能有什么办法呢?还不是任自己拿捏。
可惜的是桃红被徐绾绾之前的架势吓破了胆,早就把自己做的坏事和盘托出了,现在物证人证都在,她现在就是反口也来不及了!
桃红左向右想此事已经是板上钉钉,如何再改,只后悔刚才自己看见花枝便吓破了胆,把实情全抖了出来!
往下继续说下去,就要把少夫人供出来。可徐明珠就在眼前,她怎么敢再说?
可如果不说,自己恐怕难逃家法,没准就要被乱棍打死,她还年轻,她不想死啊!
眼瞅着进退无路,桃红看看徐绾绾,又看看徐明珠,“呜呜”的哭了起来!
徐明珠这时真的慌了,她刚才的话暗示的这么明白,桃红都不敢再说一句。
说明她已经和盘托出诬陷花枝的事,现在这事已经板上钉钉,无法更改!
那……现在只能封上桃红这贱婢的嘴!防止她乱攀咬!
徐明珠定了定神开口道:“桃红你这贱婢,这事竟真是你自己做的?你好大的胆子,你难道只想着自己?就不想想家里病重的老母亲与还未婚娶的弟弟?他们可都还指着你呢!”
桃红一听这话,哭声陡然停止!
她抬头看见徐明珠一双充满威胁的眼睛,她知道她什么也不能再说了!
否则徐明珠就会给自己久病的老母断药!而她弟弟刚说上的亲事就会因为没有银钱而告吹。
不!她不能这么做!
桃红顿时瘫软了下来。诺诺地低语道:“是……是奴婢自己做的,与别人无干。奴婢嫉妒小姨娘重用花枝,一时气不过才犯了糊涂!求小姨娘、少夫人饶命!”
徐绾绾目光沉沉,对上徐明珠的双眼,看到她眼底透露的恶毒和一丝得意。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听到桃红把所有事情全揽了,徐明珠的慌张消失的无影无踪。
心中不由得默念了声:好险。
刚才若是不是三石狂奔到宛月阁告诉她桃红被审问的事,今天这场闹剧不定要闹到哪般?徐绾绾这个贱蹄子果然是阴险狠毒,居然想到利用花枝把来打击自己!
这个贱人!
幸好她自己来的及时,堵上了桃红这贱婢的嘴。即便是徐绾绾心里认定了这事跟自己有关,可是没有证据,她能怎么样!
徐明珠一脸炫耀地迎上徐绾绾深沉的目光,佯装叹道:“哎,真没有想到桃红这丫头竟做得出这种事,你我都被蒙在鼓里了,可怜冤枉了花枝,幸好妹妹也把花枝接了回来!也不算有什么损失!”
徐绾绾:“……”
花枝“!!!”
这还不算有什么损失?徐绾绾但凡晚到一点,花枝连命都没了!
花枝一脸愤恨地紧紧攥着拳,只把嘴唇咬的发白!却也不敢抬头瞪看徐明珠。
毕竟她是奴,命就是掌握在像徐明珠这样的人手中,她捏死自己就像捏死一只蚂蚁。她只能认命!
徐绾绾脸上却是挂着意味不明地浅笑,“那依姐姐看,该怎么处置桃红呢?”
徐明珠眼珠子一转,立即作出慈悲状:“哎,上天有好生之德,我看就把她贬到厨房做个粗使丫头吧,离咱们远远的,省的见到她心烦。”
豁!
徐明珠这算盘打的,三里地之外都听得到!花枝犯了同样的事,立即被发卖,还差点丧了命!
徐明珠的奸细就轻轻地给个警告处分,转个岗就完事了?
这话把徐绾绾都气笑了,“姐姐这样处置是不是不妥?当初花枝可是被打了十大板子,发卖出去了。
如今终于找到罪魁祸首,就罚她去厨房当差就完事了?咱这侯府说小也不小,多多少少也将近一百口子奴仆呢,这要是让众人知道了,侯府的规矩还要不要啦?老夫人和侯爷在外的名声还要不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