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复杂。
她定了定神,急忙挣脱开他的怀抱。
陆时桉则迅速将受伤的手藏于身后,浑身散发出一股拒人千里的寒意:“在我的盛京城内,竟有人敢公然袭击朝廷命官,来人,将他拿下!”
随着命令的下达,景阳适时出现,原来他之前故意刺激壮汉,使之对卢容泽出手,从而为自己的正当干预铺路。
这番布局,足见其心机之深沉。
景阳行动迅速,干净利落地制服了壮汉。
壮汉在迷迷糊糊中醒来,发现自己已被制伏,顿时暴跳如雷。
陆时桉弯腰捡起地上的尺子,轻轻在壮汉头顶敲了几下,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微笑:“区伯离小国,竟敢对我西秦的少年心生觊觎,是你们太过自信,还是认为我霍氏皇朝无人可用,无力捍卫自己的疆土与子民?”
“记住,我乃当朝首辅陆时桉,若对今日的判决有所不满,欢迎随时到首辅府讨个说法。”
那壮汉听到“陆时桉”这三个字,才恍然意识到自己究竟招惹了怎样一位权倾朝野的人物,顿时所有的嚣张气焰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卢容泽抚着酸痛的腰,缓缓走下楼梯,首先望向谢毓婉,眼中满是歉疚与关怀:“你没事吧?都是我的错,不该带你来这种地方。”
谢毓婉轻轻摇头,用帕子轻轻擦拭着额头的细汗,心中默默记下了陆时桉接住她时那隐约可闻的骨骼声响,偶尔忍不住偷偷看向他那只藏在身后的手。
一旁的许祈饶有兴趣地观察着这一切,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对陆时桉说道:“有陆首辅在,盛京城真是福泽深厚,看来今天这场戏的真正赢家,非你莫属了,陆首辅。”
陆时桉面无表情,眼神古怪地瞥了卢容泽一眼,随后转身向外走去:“卢大人如此英勇,本官自然也不甘落后。卢大人,既然身体不适,就请允许本官与江世子护送您回家吧。”
卢容泽连忙推辞:“陆大人,真的不必麻烦——”
“不,必须得麻烦。”
陆时桉坚持己见,语气坚决。
车厢内的氛围因他的坚持而变得微妙。
谁能想象,这样一群性格迥异、身份背景各不相同的人,竟然会在这样一个偶然的午后,共同挤在这狭小却温暖的空间里。
景阳稳稳地驾驭着马车,穿梭在熙熙攘攘的市井之中,他不时地左顾右盼。
而许祈,她的笑声明媚,洒满了整个车厢,她那双充满好奇的眼睛,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尽收眼底。
陆时桉则紧挨着许祈,他的目光穿过车厢,温柔而深邃,最终定格在卢容泽身上。
卢容泽坐在角落,他的脸色略显苍白,那一摔显然让他吃了不少苦头。
从上车开始,他就一直用手按着腰部,眉头紧锁,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烁,透露出他正忍受着不小的痛苦。
谢毓婉坐在他旁边,眼中满是担忧,她不时地望向卢容泽,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想要帮忙却又无从下手的无奈。
这时,陆时桉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从腰间缓缓抽出一只精致的小瓶,那是一瓶专为武者准备的跌打损伤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