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福选了不大不小的树枝,砍了一捆柴抬回来,太阳已经升上头顶。郗瑛蓬头散发,累得气喘吁吁。
“我只能享福,没办法做苦活。”郗瑛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对晾晒柴禾的红福说道。
红福嗯了声,肯定地道:“阿先本就该享福。”
“红福,我们杀鸡吃,要补一补。”郗瑛道。
“嗯,要补一补。阿先,连着吃了几天菘菜萝卜,我也想吃肉了。现在时辰不早了,我们晚上再吃鸡。”
郗瑛只能怏怏道好,等到日头西斜,红福去鸡笼抓了只母鸡,提到灶房,杀鸡烧水褪毛。
“别炖了,炒着吃。”郗瑛琢磨着仅有的佐料,一通指挥。
红福手脚麻利,剁好鸡块下锅翻炒。炒到鸡肉稍许变干,加两勺米酒进去,滋啦啦,香得两人都快晕过去。鸡还未熟,加热水煮了小半个时辰,出锅时撒上一把青蒜苗,美味得恨不能将舌头都吞下去。
天气冷,两人就在灶房里,就着松软的米饭,围着炉子边煮边吃。
郗瑛刚啃了半只鸡翅,门外一阵脚步车马声。
柴门被推开,常山赵先生神色凝重,一前一后警惕四望,在他们的中间,宁勖脸色惨白,被几个护卫搀扶着走了进来。
郗瑛盛怒。
天煞的!
每次有点好事,他都出来搅局!
要不一起睡?
“退下!”赵先生扬声训斥。
红福很快回到了灶房,怏怏道:“阿先,他们凶得很,不许我靠近。”
“吃你的饭,不然等会没得吃了。”郗瑛威胁道。
吃饭大过天,好不容易吃顿鸡肉,红福赶紧端碗拿筷,埋头苦吃。
碗里的饭尖才吃得与碗齐平,常平来到了灶房。
“热水呢?去烧些热水,公子要用。”常平目光扫视过去,在锅里香喷喷的鸡肉,瓦罐松软到米饭上停留,“快些!”
红福犹豫了下,指着她们宝贝的铜壶道:“里面有热水。”
常山将信将疑上前打开铜壶,见里面果真装着热水,提起便走了。
很快,常山又回到了灶房,闷声不响取了碗,将瓦罐里的米饭全部盛到碗里,将上面的鸡肉拨到一边,舀了碗底下的鸡肉,一并端着朝外走去。
郗瑛一直冷眼看着,常山走到了门边,她喊住了他:“常山。”
常山停下脚步,回过头警惕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