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山说完便急步离去,郗瑛面不改色与红福上了马车。很快,马车开始继续向前。
郗瑛侧耳偷听了一会,使眼色让红福打开她们的行囊,拿出饭团风鹅,一罐子凉了的滚水。
昨日夜里她们煮得太多,没能吃完。郗瑛让红福把米饭捏成了饭团,与特意留下来的风鹅用干净布巾装好,赶路饿了的时候吃。
冷饭团滋味不大好,但风鹅冷了别有风味,两人吃得心满意足。
一共六只婴儿拳头大的饭团,她们吃了两只,风鹅约莫还余五六块,红福手伸出去,又缩回,她舍不得吃了。
“阿先,不知我们何时才有饭吃,还是省着些吃吧。”红福道。
郗瑛一只饭团,几几块风鹅下肚,再喝了几口水,肚皮已有七八成饱。
现在的天气,饭团风鹅再放放也不会馊掉,郗瑛便道:“好,你收起来吧。”
红福开始收拾,裹好布巾放进行囊,弯腰捡她们啃的骨头。
马车突然朝右手边一偏,红福跟着滚倒下去,郗瑛本坐在左侧,嗖一下滑到了右侧。
红福撞到了车壁上,哎哟了声,马车越来越快,她撑着起身,歪歪倒倒坐下来,见郗瑛打开了车窗,忙跟着探头去看。
外面的田地树木飞快朝后退,红福看得有些眼晕,马车颠簸厉害,先前吃进去的饭团都差点被颠出来。
红福难受地问道:“阿先,发生什么事了?我们的马车怎么跑这么快?”
郗瑛五脏六腑都在翻滚,她也不知发生了何事。更不想说话,怕一开口,就会张口狂吐。
所幸马车很快停了下来,郗瑛看到车门打开,她顾不得其他,撑着趴到马车边,张口哇哇大吐。
吐得胃里空了,郗瑛手脚发软,终于抬起头看了去。
路边,宁勖骑在马上,居高临下俯视着她,冷冰冰问道:“还吃吗?”
郗瑛喘着气,滑下马车,朝着宁勖走过去,拉住了他的缰绳。
跟你拼了!
郗瑛仰头迎向他,义正言辞道:“身为公子的仆从,当然要伺候公子。先前得罪了公子,如今更该做牛做马,公子骑马婢子牵缰绳,公子打死,折磨死婢子,婢子也要磕头谢恩,来世还做公子的牛马奴婢。”
宁勖快被气笑了,俯低身直视着她,阴森森道:“你可是活腻了?”
郗瑛现在肚子空空,五脏六腑像在里面打架,难受得生不如死。
她快气疯了,她不好过,也要他不好过!
既然宁叛军要行军打仗,她就要一路生事,气死他!
有本事,就一刀砍死她!
“婢子是生是死,是生不如死,不都凭着公子高兴。婢子想不想,压根不重要。更何况,婢子怎能有自己的想法,何况,婢子的脑子
郗瑛晃了下脑袋,颠簸得摇摇欲坠的鎏金钗,啪嗒掉地,头发披散开,随风飘动,似乌压压一片云。
“长在头顶,对公子这等贵人来说,就是个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