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顶层的套房。
商辰禹摁铃让前台准备一杯热牛奶后,长腿搭着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里,单手支额,抽出一支烟。
火机点了几次都没点着。
他深吸一口气,失笑地摇摇头,再打,着了。
青白色的烟雾很快弥漫了他的脸,房间没有开灯,看不真切,只能感觉他坐姿紧绷。
过了一会儿,他摁灭烟蒂,站起身拉开窗帘,缓缓走到一面偌大的衣冠镜前站定。
镜子里的男人鲜少有这副不体面的模样,衬衣凌乱,上上下下全是褶皱,胸口还浸着一小块湿渍。
一晚上没睡,眼下有些乌青,唇周冒出细细的胡渣,很短。
头发也没有打理,蓬松而柔软。
他气质太好,即便这样,一点也不让人觉得邋遢,那双好看的桃花眸全是藏不住的笑意,让人看一眼就会深深沦陷。
商辰禹抬手扯开衬衣领口,低头凝视着镜子中的自己,看到了锁骨处那枚鲜艳欲滴的红痕。
这枚红印当然不是南栀吻的,是他自己掐出来的。
为了逼真,他下了狠手,现在还隐隐作痛。
他轻轻抚摸着那块红痕,感受着指尖传来的刺痛感。
这股刺痛感像一根细细的针,穿过皮肤,激得人心脏紧缩、躁动不止。
这么多年,藏在欲言又止里的欢喜,
终于可以窥见天光,明目张胆了……
舍不得
下午,商辰禹以南栀的名义买了鲜花,派专车将丹尼尔送去机场。
丹尼尔说:“我这小徒弟哪都优秀,就是体质方面有点欠缺,等她休息好了,我要好好监督她做体能训练。”
“我不需要一个完美女朋友,锻不锻炼都随她高兴,”
商辰禹亲自拉开后座车门,请他上车,语气有些歉意:
“这次时间太仓促,没尽好地主之谊,下次补上。”
“没关系,商,反正我以后还会常来,每次来都住最好的酒店,点最贵的威士忌,狠狠花你的钱,”
丹尼尔开着玩笑,抱着满怀鲜花坐进后座。
六月底的京城,飘起了小雨。
丹尼尔透过车窗望着他,眉尾一扬,“希望下次过来可以喝你们喜酒。”
听到这话,男人唇边漾开好看的笑意,和他握手,“我努力。”
“再见,商。”
“一路顺风。”
送完丹尼尔回来,南栀恰好睡完午觉刚醒,她听到老师走了,脸上浮现懊恼:
“怎么不叫醒我?我应该去送送的。”
商辰禹把一束娇艳的朱丽叶玫瑰塞给她,连人带花抱坐在自己怀里,轻声道,“哪里舍得叫醒你。”
大概是被他抱过太多次了,南栀丝毫没有反抗。
她垂眸看着怀里的玫瑰,鹅黄的花芯被饱满的花瓣层层叠叠包裹,清香扑鼻,明艳炙热。
“喜欢吗?”商辰禹低下头看她眼睛。
南栀被他牵着鼻子走了半天,这会儿清醒了,有意气他:“商先生,你问的是花,还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