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笑,接着穿过半长丝钳住人的后颈,力气还是用的大,两个人亲得毫无理智,撕咬起来像他们十八岁那年打架,牙被猛地撞击,磕得忒疼,滚上柔软的床都像是在打架,头缠在一块难舍难分。
李沿安亲得脑袋昏的时候差点以为陈盛是真的要和他打架,毕竟哪有人上床用的力气简直能把人扼死,他在头昏脑涨的亲吻里还勉强最后伸手关掉了灯,手伸进床头柜的时候视野里还能看见柜边的小夜灯在散萤火虫般的光,他顺利把东西拿出来的时候,陈盛的手探进了他的睡衣里。
他换了姿势,亲得依旧难缠:“靠、盛子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说着他探进人浴衣里的手也毫不犹豫,所过之处又是点火。
这都什么时候了,陈盛认了,干脆地把手撤出来,两个人继续在床上又亲上,雪花落进火原里被熔化没影。
小夜灯压根照不亮什么,只能隐约看见一点晃晃的人影。
陈盛这个人惯来会隐忍的,一头半长又湿又散地落在床上,还不忘咬了一口李沿安的耳垂。
“我觉得你可以轻点。”他语调有些艰难地说。
李沿安诚恳地说:“因为你的力气也有点大。”
床上哪有那些个讲究的,两个人都爽到了不就行了嘛。
最后床单上沾了点汗啊,也许还有其他的,手臂蹭过去有点湿。
陈盛把手牵给他,外面开始下雨,初冬的冷渐渐攀上来,雨滴打上叶子,深夜还开始泛霜。
李沿安喜欢雨天,也喜欢深夜,最喜欢陈盛。
是他十七年的朋友,还是他自内心爱着的人。
雨滴滴地下着。
陈盛喘了口气:“我和你熬夜抄作业的时候,一定不会想到有一天我们还会熬夜做这档子事。”
李沿安:“想象力不够丰富。”
陈盛笑了笑。
李沿安:“细心的小哥对我满意吗?”
陈盛:“你一直很好。”
李沿安:“拜托,小哥我们今天才见第一面。”
陈盛亲了亲他的手背:“那完了,我对你一见钟情了。”
这下轮到李沿安笑。
酒店里的房间暖气驱散了寒,叶片染上霜又被夜雨打湿,滑滑的一片,暖气烘得人睡意上涌,交换了最后一个吻后,两个人睡在一起。
好眠的。
雨一直下,凌晨四点多的时候才渐渐歇下,雨后潮湿清新的味道涌上来,李沿安睡着睡着胳膊一搭现旁边床温热又空,脑袋里还带着困意就睁开了眼,小夜灯还亮着,暗暗的光,他适应了两秒钟。
陈盛盘着腿坐在床上,表情在小夜灯的光里看不太清楚。
李沿安觉得脑袋还带着昏昏的睡意,话依旧亲昵:“怎么了?”
风雨摇曳,一会不定有闪电,房间里昏暗,没准一会就能劈开个亮堂。
黑色半长的年轻人轻声开口,语气有点惆怅:
“李沿安,我梦见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