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心中明白,今日这场贺岁,有了输赢。
——远在马州的谨王裴怀悲赢了。
任何礼物都是虚的,谨王活着,且还在马州成功赈灾,这才是大礼。
皇上的反应说明一切。
永明帝在欣喜过后,又问:“谨王遇刺到底因何?”
那人回道:“当日刺杀谨王之人都是死士,只抓到了两个刺客,如今正关在变州境内,谨王忙着赈灾,顾不得审问。”
哪里是顾不得审
问,分明是丢给永明帝审!
果然,永明帝当即便道:“大理寺少卿,让人去将人带回来,好好审问,一定要查出真相。”
关大人深吸一口气,神情凝重出列:“是,臣领旨,臣一定尽快查出真相!”
他要接手一个烫手山芋了。
谨王,真是坑他不轻。
永明帝又问:“今年谨王在外过年,可需要什么东西?你且带给谨王。”
那人继续磕头,声音恭敬:“回皇上,谨王说他一切都好,望皇上莫要担忧,保重龙体为上。另,马州灾情严重,虽及时赈灾,可今年北地天寒,马州缺衣。”
永明帝陷入沉思。
大殿当中,没人敢说话,本来欢乐的新年大宴,此时有些凝重。
缺衣,就是还要赈灾,还要朝廷拨款。
谨王如果真的聪明,其实不该提,不该在这个时候扫皇上的好心情。
无人注意到,下面坐着的容昭神情复杂。
如果不是两人从未对话,她或许会以为——这是谨王在和她打配合。
她今晚准备唱戏,谨王就给她搭了个大舞台。
容昭放下酒杯,缓缓站起:“皇上,容昭有话要说。”
原本就安静的大殿,此时更加安静了。
所有人都看向站起的容昭,满脸诧异,他们不明白她这个时候站出来做什么?
永明帝皱了皱眉,却还是道:“说。”
容昭出列,长身如玉,一袭白衣温润,她走到殿中布衣男子旁边,朝着上首缓缓行礼,而后扬声道——
“
马州雪灾,灾民缺冬季棉衣,容昭名下云容坊责无旁贷,云容坊愿捐十万两白银购置冬衣,送往马州,交由谨王赈灾!”
“望皇上应允。”
霎时间,大殿落针可闻,随即,便是许多人略显急促的呼吸。
十万两白银!
这是什么概念?
云容坊现在有挣到十万两吗?
你说容昭不爱财,她的云容坊一件衣服卖三千两。
你说容昭爱财,马州雪灾,她竟然要出钱赈灾,十万两白银啊,云容坊都没挣到十万两!
别说在场所有朝臣,便是永明帝都惊了一下。
近日云容坊之事,他是有些不高兴的,无论是一件衣服卖三千两的容昭,还是抢着出三千两买衣服的世家大族,都让他不高兴。
云容坊这般挣钱,代表着奢靡之风。
原本永明帝就准备在今晚宴席上点容昭两句,让容昭收敛。
却没想到,在此之前,容昭云容坊捐冬衣十万两。
这话突然就给永明帝打开了思路。
云容坊就像报纸一样,乍一看似乎不好,可却又很有意义,原本他对报社不满,可后来发现,有报纸存在,那些官员收敛了不少。
而且,政令更加通达,每次他做了什么大事,比如说马州赈灾,报纸就会大夸特夸,将这件事报道出去,为他歌功颂德。
有了报纸,永明帝就不担心自己做的事情百姓们不知道。
报纸对他而言,利大于弊,完全没必要阻止,容昭非常识趣,从来不偏颇哪个皇
子。
也因此,永明帝一开始想对容昭出发,发现她识趣,就没有再管她。
如今他突然发现,容昭似乎比想象中还要识趣。
云容坊捞钱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