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时冷笑:“我保你是想你多赚钱,但你要是死了,福禄轩照样有我四成红利,我不一定非得保你命。”
容昭抬头看向他,突然笑了。
张长言被她笑得毛骨悚然,皱紧眉头:“你干嘛?”
容昭声音轻轻:“张兄,我欠你福禄庄红利四成……对不对?”
她笑得意味深长:“我们之间是欠条,是我欠你,我要是死了,就没人欠你福禄庄四成红利了。”
什么是欠条?
那是借贷关系,欠债的是容昭,债主是张长言,但要是容昭死了,就没有欠债之人了。
古代没有完整的相关律法,容昭死了,有人得到福禄庄,那人认不认这“四成红利债务”,便很难说。
欠条,欠条,很多人或许还不明白这两个字的真实含义。
——不过,她会帮他们知道。
张长言:“!!!”
他
愣了好一会儿,猛地一拍桌子:“你坑我?”
容昭摇摇头,叹口气:“张兄,我怎会坑你?只要我活着,当然不会欠债不还,这红利,你一分都不会少。”
张长言顿时胀红了脸,抬手指着容昭,明显是气急。
容昭安慰:“张兄莫要生气,福禄庄生意很好,只要到明年福禄庄还在,你便能回本,往后都是赚的,赚那么些钱,赌一赌容昭命长,有何不可呢?你说是不是。”
张长言咬牙切齿:“容昭,你可真是好算计!”
容昭云淡风轻:“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拿走四成红利,我总要有点保障,不是吗?”
张长言深深呼吸着,让自己保持冷静。
他的视线移到旁边账本上,脸色总算好看了些。
容昭的话没错。
这事确实也不算亏,只要容昭多活两年,他便能赚不少钱,况且,为了福禄轩发展,他本就不想容昭早死。
张长言深吸一口气,决定绕过这个话题,他再次上前:“所以你到底要如何应对我父亲的算计?”
之前他怕容昭死,现在更怕容昭死。
“这也不算你父亲的算计。”容昭缓缓道,“我与四大亲王合作,三位皇子本就会有动作,张丞相透不透露消息,结果都一样。”
容昭的笔蘸墨水,她的笔记与原主相似,却又有几分不同的凌厉,这点容屏倒没觉得奇怪,只当她是为了更好伪装自己。
“给我磨墨。”容昭示意张长言。
张
长言:“???”
他紧紧盯着容昭:“你指使我?”
容昭微笑:“福禄庄开销大,又要进一批货,还要理账,分红可能还会更晚几天……”
张长言咬牙,拿起墨条气狠狠用力磨。
磨着磨着,他问:“所以你还没说,你到底要怎么应对三位皇子?”
容昭:“我也不知道呀,这很难办。”
张长言:“……”
——你的表情可不像是很难办的样子!
他磨得不耐烦:“你到底在干嘛?写什么呢?”
容昭:“给三皇子写回信。”
张长言:“??”
他瞳孔一缩,瞪大眼睛:“三皇子?!你怎么和三皇子有联系?”
容昭:“他邀请我去赴宴。”
张长言倒吸一口冷气,他爹算计确实没成功,可是又成功了,这位三皇子压根儿没等张丞相放出消息,直接便来招揽!
果然,京中看似平静的湖水下,波涛汹涌,一触即发。
他忙追问:“那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