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宇宙上半身绑了固定带,因为他总是发火摔东西,动作大就容易扯到肋骨,老会长吩咐人过来给他绑起来安的固定带。
病号服是圆领的,他脖颈后的撒旦纹身一览无余,和他这个人一样狂妄,邪恶,堕落。
他从白茉莉身旁经过,却无法清晰闻见她身上的香气,花店里太香了,他分辨不出。
梁宇宙眼底阴鸷更重几分。
跟班进到花店,看见坐在角落里剪花刺的姜冬天,举起手,面带戏谑,同他打招呼:“这不是我们的全校一等吗?”
“不好好准备合作论文,怎么跑白茉莉家里打工来了?”
梁宇宙淡淡看过去,和姜冬天对上视线,只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像脚底爬过了一只蚂蚁,不算碍眼,因为根本没注意到。
落脚时,蚂蚁爬走了便就爬走了,若是不小心踩死,那便踩死了,因为只是只蚂蚁。
梁宇宙去挑花,跟班走过去揽住姜冬天肩膀,轻描淡写警告:“把时间浪费在这里,到时候合作论文完成的不好,小心宇宙生气。”
“我们宇宙生起气来可是很可怕的。”
姜冬天无动于衷,淡声开口:“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
()跟班无所谓的勾唇笑笑:“那就好。”
随后,他好奇地问:“你在钓白茉莉,想嫁入豪门?”
姜冬天沉默着。
跟班啧啧两声:“还真是不择手段啊,白茉莉可是有男朋友,小心徐颂言用冰球棍打断你的腿。”
姜冬天捏着打刺钳的手越攥越紧,手背上青筋迸出。
他甚至想直接把他的手夹断,但是他没有那个资本,母亲就在这里,他不能为家人惹上一丝一毫的麻烦。
梁宇宙只在茉莉花那一片挑,弯着腰,闻来闻去,最后挑了一盆垂丝茉莉,花绦垂着,花开爆了,小巧玲珑的花朵簇簇,美不胜收。
这盆花和那天他昏倒前闻到的味道最像。
梁宇宙吩咐跟班捧着,自己付钱,指尖夹着一张纸币递给白茉莉,他视线贴在白茉莉脸上,阴鸷探究。
白茉莉把钱找给他,露出浅浅的微笑。
梁宇宙接过钱,深深看了白茉莉一眼就带着跟班离开了。
回医院的路上,他脸色阴沉,白茉莉人看着温温柔柔的,不像爱惹事,或者多管闲事的性子。
难不成是徐颂言胁迫她在旁观看。
他眉心拧出细小褶皱,看向跟班怀里捧着的垂丝茉莉,风一吹,他鼻息间都是茉莉花香味。
梁宇宙闻见这个味道,肋骨疼。
他展开手里的纸币,闻了一下,果然经了白茉莉手的钱,上面也是一股淡淡的茉莉花味道。
他眼神幽暗,吩咐跟班:“抓紧时间查。”
跟班绷紧了皮,把花捧的更紧了:“是,宇宙我知道了。”
梁宇宙又冷声吩咐:“去今日·茉莉把它家的招牌蛋糕都买回来。”
他直觉这事和白茉莉脱不了关系。
跟班连声答应:“好,我吩咐人去买,我们赶紧回医院吧。”
回到病房后,梁宇宙吩咐护士把病房里其他的花都撤下去,只留这一盆垂丝茉莉。
茉莉花很香,香味很快充斥了整个病房。
跟班离开了,吩咐人去今日·茉莉买蛋糕。
梁宇宙吃了药犯困,伴着茉莉花香浅浅入眠,睡得并不踏实,他做梦了,梦见了那天巷子里发生的事。
他被踢断了肋骨,头上蒙着黑色塑料袋,蜷缩着身体痛苦的喘息着,陡然眼前没那么黑了,有昏暗的光线映入他眼睛里,他头上的黑色塑料袋被拿开了。
出现在他眼前的人正是白茉莉,皮肤雪白,眉眼温柔,却冷漠地冲他笑:“你现在动不了吧?”
梁宇宙眼神阴鸷,肋骨处痛的他快要昏过去,他强撑着咒骂:“西八,真的是你。”
“白茉莉,我会杀了你的。”
她轻轻笑了一下,唇角勾起的弧度透着轻蔑和冷漠:“动都动不了,像半死不活的鱼一样拼命呼吸的人,还说要杀了我。”
“等你能动了再说吧。”
她贴近,扒开他。
梁宇宙被她压制,痛不欲生,眼睛猩红的吓人,恨意滔天:“你敢,白茉莉你敢!”
她真的敢,梁宇宙每次快昏过去之前都会被刺激的浑身打哆嗦再次清醒,肋骨处痛得他快要昏过去,脑子却爽得逼迫他清醒。
他每次呼吸都像刀割一样疼,只能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