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今晚确实没有睡觉的时间,房间都已经收拾好了,凌晨两点裴砚想补觉,被赵女士硬从床上拉起来搞全流程的护肤。裴砚像个木偶一样被赵女士摆弄,洗完了脸先敷上一层泥膜,一整张脸黑漆漆的。
泥膜之后又是补水面膜,面膜还是从冰箱拿出来的,那一点儿睡意全都被冰凉的面膜赶跑了。
敷面膜的时候裴砚坐在阳台上抽了一支烟,拿手机给应叙了条消息,拍了一张自己正在敷面膜的脸:“结婚之前的精致裴老师。”消息刚出去,阳台的推拉门响起被拉开的声音,裴砚回头看见赵女士。
赵女士伸手摸了摸裴砚脸上的面膜:“嗯,再敷个五分钟左右吧。”
裴砚乖乖点头。
赵女士在身边坐下:“怎么抽上烟了,之前好像听你说戒烟了。”
裴砚说话不太方便,有些口齿不清:“嗯,现在偶尔抽两根。”
赵女士笑笑:“紧张吗?”
裴砚无奈:“本来是不紧张的,我和应叙都结婚两次了,又生活在一起这么久,挺熟悉的了,但你们两个搞太大排场了,不得不跟着紧张了。”
赵女士伸手:“给我根烟?”
裴砚惊讶:“你还会抽烟?”
赵女士眉毛一抬:“我年轻的时候抽的烟比你都多,备孕的时候戒了,后来也没抽过。”
赵女士点了根烟,看模样就是会抽烟的。
深夜外头的灯不太多,小区里几乎所有住户的窗户都是漆黑的,现在这个时间差不多都睡了。只有路灯还在兢兢业业光,裴砚家住十六层,路灯的光亮照不到这里。
火星在夜色里出橙红色的光,赵女士开口:“你说你这一辈子,我和你爸都没帮上你什么,当初想给你买房子还闹出不愉快,你说什么也不愿意我们出付。上学的时候你自己成绩优秀,我这个老师也没有辅导你的必要性,工作也是你自己考出来的,我们手里有关系也仍然没帮上你的忙,也就你跟应叙的事,当初是我和应叙妈妈牵线让你们两个认识。
“但我后来又总是在想,这件事我做对了吗?以前你们两个感情不热络,我其实总是内疚的。这话我从来没跟你说过,有些话没有必要说,说出来怕你有压力,但现在我知道这件事我做对了,所以你们两个婚礼我能做的我都想做好。”
裴砚一根烟抽完,刚想说些什么,赵女士突然从椅子上坐起来,一把掀掉了裴砚脸上的面膜:“好了,到时间了,去洗个脸,我去给你拿水乳面霜。”
气氛被破坏,裴砚看着赵女士:“还有啊?”
化妆师和两位伴郎差不多前后脚到了裴砚家里。
凌晨五点,困得裴砚一直打哈欠,差点坐在椅子上睡着。张博和越冬不知道哪里来的精神,两个人凑在一起讨论堵门游戏讨论得热火朝天,誓一定不能让应叙和路三小方总几个人轻易进来。
两人讨论的画风太过离谱,化妆师小姐姐频频笑场,裴砚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出声提醒两个人:“你们两个是来当伴郎的,不是来拆散我和应叙的。”
越冬眨眨眼:“啊?我的意图这么明显吗?你看出来了吗小裴老师?”
张博深深叹了一口气:“应叙竟然同意让越冬当你的伴郎,他没想过这件事情的后果有多严重吗?”
越冬一脸蔫坏:“我让应叙背一下小裴老师的身份证号不过分吧。”
张博深表赞同:“好兄弟,不过分,当然不过分。”
裴砚听进心里,偷偷拿起手机给应叙过去一串神秘数字。
应叙估计也在化妆,秒回消息:“?”
裴砚:“背下来,听我的。”
应叙:“好。”
消息刚完,裴砚头顶传来一道阴森森的声音:“小裴老师。”
裴砚吓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啊?”
越冬眯着眼睛笑:“我就知道你要告密,我不问他你的身份证号了,你把手机交出来。”
张博在后头假装伤心:“哎,组织里有叛徒啊!你说我们俩在这儿头脑风暴为了让应叙吃点苦,你转头把我们俩的头脑风暴都说出去了,哎!我死的那些脑细胞啊,你们真是白死了!”
越冬笑眯眯伸手:“手机,没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