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姑娘。
闻砚书摁亮自己的手机,对着听筒说:“送一部手机过……”
眼睛一闪,左上一滑,她取消了语音。
周围是枣农忙碌的身影,不一会儿,铃铛和踩着泥土咯吱咯吱的声音同时出现,她一抬头,看到笑着朝她跑来的姑娘。
挂在枣树枝条的水珠滴落,闻砚书嘴角含着笑,没有比这个时候更好的时候了。
“你慢一点。”
“好……”
“的。”
一个踉跄,沈郁澜四仰八叉地摔了个狗啃泥,螃蟹一样趴在地上,懊恼地捶捶身旁杂草,头深深埋下去,没脸见人了。
“倒霉催的,为何受伤的总是我。”
周围晒黑脸的叔叔婶婶大爷大妈笑弯了腰,死气沉沉的枣园一下子热闹起来,感觉隔着一里地都能唠上两句,吵成菜市场了。
“如果带来这份生机是我留在枣镇的使命,那谁想要就请拿走。”
那双漆面红底高跟出现在眼前。
她仰起头,看到逆光站在她面前的闻砚书,微微弯腰,手递给了她。
想起那句不要和你牵手,她抿抿嘴,没有握她的手,而是握住她的手腕,借力站起来。
闻砚书明显想笑,把脸转向一边。
灰头土脸的沈郁澜绕着她转圈走,“闻阿姨,你笑话我,你是不是笑话我呢。”
“没有。”
“你就是笑话我,还不承认。”
后边挑扁担的汉子走过来,闻砚书把她拉到一边,“走,回去洗洗。”
沈郁澜摸了把脸上的泥,“在这附近洗吧。”
“这附近有能洗澡的地方?”
“洗澡倒是不能,但是洗个胳膊洗个腿儿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哪里?”
沈郁澜顶着花脸嘿嘿一笑,“嗯,微微有点远,你要不要在这里等我?”
那个挑扁担的汉子死盯着闻砚书,眼珠子快掉下来了。
沈郁澜认识他,王大彪他弟,兄弟俩没一个好东西,都是坏种。
“哎呦,这谁家小媳妇儿呦,长得真带劲呀。”
沈郁澜警惕地靠近闻砚书,叉着腰,使劲瞪他,“我的,我家的。再看,再看老娘让你断子绝孙。”
王二推推身边的人,“给爷笑掉大牙了,枣儿这丫头疯了吧。”
沈郁澜还想说什么,忍回去了,拉着闻砚书就走。
一路她都噜噜着脸。
闻砚书问:“你怎么了?”
好不容易穿出枣园,来到一条窄窄的黄土小道,沈郁澜跺跺脚底的泥,“这鬼地方根本就不适合你来,等会儿你就回去,不要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