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肃抬眼看着站着的两人,让内侍屏退左右,“可知我为何将你们叫来?”
无声的威压在殿内蔓开,薄枝眨了眨眼,“不知,还请圣上指点。”
萧肃收回眼神,“云台一案,朕知你们查到了谁,但萧宏礼毕竟是朕的儿子,是中洲的皇子,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朕会给他处罚,二位爱卿可知朕意?”
闻言,薄枝朝服下的手指轻动,心中微凉,这早该是她已知晓的结果。
“是,圣上,云台案的罪魁祸首,只有工部尚书纪生与山阴知县二人。”裴怀瑾先一步行礼,顺应答道。
薄枝也反应回来,弯腰,“是。”
萧肃得到了满意的应答,才放了他们二人离开。
出宫路上,薄枝与身侧之人沉默着。
“薄枝。”裴怀瑾叫了她,“现下你懂了吗?圣上的护子之心。”
他侧眸看身侧比他矮了一头的薄枝。裴怀瑾多少摸透了些她的性子,若他当下没有解释清楚,那么之后他若再与“他”相交,便是难上加难。
男人身上的伤还没好,走路间步伐慢了几许。
薄枝看向前方宫门,听了裴怀瑾的话,她也只回了句“知道了”。整个人都神情淡漠了许多。
至此,裴怀瑾才发觉不对味儿来,薄枝自上次他威胁“他”之后,便是少有嬉皮笑脸之情,更多的是冷脸或不理会。
之前他姑且可以当做“他”在同他置气,可看如今薄枝的反应,“他”应是早就理解了他的做法。
如今的淡漠,不如说是回归了二人相交之前的情态。裴怀瑾落后了薄枝两步,皱起了眉。
莫府巧遇
薄枝一路出了宫门,回府,与裴怀瑾的马车分道扬镳。
出了宫门没多久,薄枝的马车便被人给拦住,曹叔停下马车,车帘被人掀开进来一个人。
“找我有事?”马车继续走,薄枝挑眉看着方才窜进来的纪华砀,问道。
纪华砀随意地挑了马车中一处坐下,闻言点了点头,“纪家的事你是不是一早就知情?”
他玩味的眼神瞥向薄枝。
薄枝弯唇,“知道。”
纪华砀笑了,闷笑出声,他一手捂嘴,一边肩膀抖动,搭上了薄枝的肩。
“真不愧是我兄弟,我那老爹背后干了不少勾当,如今被圣上判了死刑,还真是苍天有眼吶。”
薄枝有一瞬的迷茫,“你不怪我瞒着你?”她看着纪华砀笑的轻抖的肩膀,这是她不曾料想过的。
她以为,纪华砀与纪家再不和,也会因为纪生的事情与她决裂,如今看来,纪生被裁决,对纪华砀来说是大快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