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曜突地反手将短剑掷出,短剑铮然刺入院中那一株枯木。
阿明未顿,人还未反应过来,只见长孙曜赤手空拳冲了过来,与方才全然不一样。
冰凉的手腕落在阿明腕间,阿明一滞,挥下的剑陡然被长孙曜扼住,长孙曜紧掐住阿明的手腕,猛然一掌打在阿明腹部。
旋即一掌落在阿明的胸前,阿明面色倏白,与此同时,手中辟离被抽出,长孙曜猛然将她甩出。
司空岁飞身冲向阿明,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一下抱住阿明揽入怀中。
陈炎微微抿唇,低首捧着剑盒至长孙曜身侧,长孙曜面无表情地将辟离放入盒中,一眼也没有看向司空岁那方。
阿明醒来已是两日后,她背对着司空岁与裴修,看着墙壁不说话。
阿明是瞒着家里跟着司空岁学功夫的,司空岁喊了裴修,裴修去顾家给阿明撒了个谎,说是阿明功课不好,被夫子留课,要半月后才回家去。
阿明在裴家家学进学,平日也总在裴家住着,裴修性子温和乖巧懂事功课好,阿明的娘亲和姨母最是相信裴修的话,所以,裴修这般一说,顾家都没有起疑,只让裴修代传话,要阿明好好念书,莫要惹夫子生气。
阿明不愿想那日被那小无赖打得吐血,一想,她那腹中便如同火烧般。
“静养不可乱想。”司空岁端了阿明的药来。
阿明腹中越发难受,不看司空岁,气得咬牙切齿:“那小无赖!”
“阿明,先把药喝,听话。”司空岁道。
司空岁的声音很柔和,阿明憋着不说话,终还是忍不住转过身起身,一口闷了药,她又背过身躺下,委屈而又难过道:“那小无赖为什么要抢辟离?瞧他那神气样,要什么样的剑没有,何必抢我这把。”
辟离是把极不错的剑,但她并不觉得辟离有多贵重。
可那小无赖为何就是要辟离。
司空岁眸子略黯几分:“有些人骨子里就烙印着抢掠二字。”
阿明沉闷地哼了一声,又转过身来看司空岁,问:“师父知道那小无赖是谁?”
“你还想找上门去?”司空岁神色郁郁,在炕旁的案前坐下。
“谁也不能抢我的东西。”阿明还在气。
司空岁又沉默下来。
阿明觉出司空岁很是不对:“师父为何这般沉默?”
司空岁侧身,并未答。
阿明爬起来,小声:“师父……”
“这雪越发大了,一时半会停不了了。”裴修人还没进屋,声先入了司空岁与阿明的耳。
阿明一怔,收了没说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