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皇子公主恨不得一日到朕跟前转个十次八次,只你,回回见朕都?见鬼似的。”
长孙明面上?抽了抽,还是?忍不住避开了长孙无境的目光,微垂眼眸:“儿臣知道父皇政务繁忙,不敢让父皇费心。”
长孙无境冷嗤一声,又冷道:“昨儿怎喝醉了。”
“是?儿臣贪杯。”长孙明不敢妄断昨夜宴上?有人搞鬼,毕竟同?桌除了李翊和裴修,都?是?她的哥哥弟弟。
“贪杯?”长孙无境显然是?不信这话的,他知道那几个没一个省油的,只是?动的手脚不同?罢了。
康王性?子胆小些?,做事不敢冲前头,端王冒失好大喜功,现在最是?见不得长孙明好。
“这不是?仙河,你若是?做错些?什?么,后头有的是?人踩你下去。”长孙无境目光不离长孙明,冷声再道,“不管是?谁,都?有可能马上?除了你,明白吗。”
长孙明后背忽生?了凉汗,总觉得长孙无境这不是?提醒,是?警告:“儿臣明白。”
长孙无境目光黏腻又冷漠,收回视线后至于山河图前,道:“明日开始,你一并上?朝。”
长孙明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长孙无境说的什?么,正要?开口,长孙无境又冷道:“退下,朕乏了。”
“儿臣……”长孙明才懒得去掺和那些?朝政事。
长孙无境不给长孙明拒绝的机会,直接打断:“退下。朕说过,你的前程关乎的不止你一人。”
长孙明一滞,默了默,应声退下。
李翊和裴修昨夜醉了后,是?直接被李家人带回了李家,裴修也是?午后才回的燕王府,宿醉之后,裴修的头还疼得厉害。
他都?不记得怎么到了李家,也没印象长孙明何时走的。
“昨儿的酒有问题,我便算了,李翊不是?那么不能喝的人。”
长孙明又想起?长孙无境的话,现在想来,长孙无境的意思便是?,同?桌的人里,有人要?动她。
“以?后
得小心那几个人。”长孙明有些?无力地道。
裴修也晓得京城不比仙河,尤其是?长孙明现在的身份,他听闻燕王这个封爵很不一般。
长孙明无奈惆怅再道:“我明日开始要?上?朝了。”
裴修很是?惊讶,按理说,长孙明现在怎么也没有资格参与朝政,只是?,长孙无境这般明目张胆的偏爱,当真是?宠爱吗?
“陛下的旨意定是?拒绝不了,阿明,我相信你能应付过去。”
长孙明叹了口气,起?身道:“走一步算一步,你早些?睡。”
裴修微颔首应了。
翌日,长孙明被迫起?了身,拖了许久才入宫,她去得不算早,待她到时,文武百官几到了,现下朝中并不是?所有人都?认识她,认出她的人很是?惊愕。
她的听觉向是?比较好的,听到不少人窃语相谈,无外?乎不是?说她怎么来了这儿,她一个未弱冠的庶出皇子怎来了。
各种猜测,都?绕不开她出生?乡野和燕王封爵这事。
康王上?前寒暄了两句,长孙明随口应付。
殿内忽肃静下来,两名面色威严的绯袍高官自外?头入殿,殿内文武百官纷纷行礼问好。
康王低低道:“年长的那位是?右丞相,也是?卫国公,另一位是?左丞相。”
卫国公姬况是?姬神月之父,也是?长孙曜的外?祖父,左丞相霍极便是?霍焰父亲,同?时也是?肃国公世子。
跟在霍极后头的霍焰看到了长孙明,目光看了过来。
姬况至长孙明前:“燕王殿下。”
长孙明微顿,隐约看出姬况同?姬神月有几分相像,她还一礼:“右丞相。”
只一句,姬况便离开。霍极也与长孙明多说,问罢便离开,霍焰同?长孙明见罢礼,直接离开。
长孙曜比众人晚到。
闻行礼声,长孙明偏头看了一眼,恰撞上?长孙曜冷淡的眸子,长孙曜看到长孙明,微敛眸,但并没有开口,乜长孙明一眼便收回视线,直接到了姬况那处。
长孙无境一来,直接将躲在角落的长孙明唤到了前头,与长孙曜正对的位置。
长孙无境在此,众人自然不敢议论。
长孙明整个早朝什?么都?没听下去,只觉众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全?瘆得慌,她想降低存在,可长孙无境偏就?要?她引人注目,不但将她唤到前头与长孙曜对立而站,朝臣禀的重大政事全?要?问她如何看。
长孙明心里直喊苦,且不说她根本没听众人商议的政务,便是?听了也只当不知道,一早上?只重复说——儿臣不敢妄断,还请父皇圣断。
她只望长孙无境早些?知道她就?是?个草包,扶不起?的阿斗,快别折腾她了,当个闲散王爷,可比同?长孙曜几个争来得自在。
长孙无境至后头面色越发不好看,可便是?如此,还是?一直问长孙明如何看。
两个时辰的早朝终于过去,长孙明生?怕长孙无境还要?将她唤到勤政殿或是?正和殿,好在,长孙无境只白了她一眼,便冷着脸走了。
同?样的,白她的还有长孙曜。
长孙明心里烦躁,好在这朝不是?每日都?要?上?的。
康王看长孙曜就?要?走,赶忙道:“太子殿下,五弟新搬了燕王府,兄弟几个打算去燕王府热闹一下,太子殿下可有空闲?”
闻言,长孙曜又冷漠睥长孙明一眼,未置一词,离开。
康王并不意外?,他也只是?随口问一句。康王端王并几个没参政的皇子一道同?长孙明回了燕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