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昆顿了一下:“你后悔了?”
“我后什么悔啊,我跟她又没什么,我是想说……算了……”
简昆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刘岩又开口:“其实……”
“算了就别说了。”简昆道。
刘岩又把话都咽了回去。
他们赶去南市,销的是一批台式电话。这年头手机都玩不出新花样了,更别提座机,销货比登天还难。
但要是容易的话,老板也不会把这活儿给他了。
临近中午办完事,对方果然请他们吃饭。因为在南市,饭后俩人去了趟和平路。
和平路上有幢旧楼,一层窗户上摆了两盆君子兰的那间屋子就是牛沭仁在南市的新家。
他们到时是一留着寸头的年轻人开的门。
“鑫哥。”简昆叫他。
他叫牛鑫洲,虚长他们几岁,是牛沭仁儿子。
“来了。”牛鑫洲引他们进屋,“货都交了?”
“交了。”刘岩边说边往屋里探,“我那敬爱的牛主任呢?”
牛鑫洲笑:“学校俩小屁孩儿老打架,牛主任家访去了。”
简昆:“都退了还家访呢?”
牛鑫洲:“你还不知道他,一辈子都爱管别人家小孩儿。”
简昆把一盒茶叶放桌上:“给牛主任的。”
“也不是白管啊,还能收礼。”牛鑫洲问他,“单子全签了?”
简昆:“差不多了。”
牛鑫洲:“能耐啊,要么张总说就看中你身上的这股子劲儿。”
刘岩吐槽:“提这我就气,鑫哥你上哪儿认识的那汪梵,整个儿一无赖,昨天我们从新华路追到电厂才逮着他。”
牛鑫洲吃惊:“都追到电厂去了?”
刘岩:“是啊。”
“他呀,家里挺有钱,我们领导朋友的儿子,之前我替领导去外地办事儿见过两回,就认识了。”牛鑫洲给他们一人倒了杯水。
“我说呢,还开一跑车。”刘岩拿起水杯,“但他跑车都开了,那些单子还搞不定么?为这么个事儿东躲西藏,忒让人瞧不起。”
牛鑫洲笑了笑:“干嘛非得瞧得起他,重要的是单子不都签了么。”又说,“他先前不签也是有原因的,他家虽然有钱,但拿主意的都是他老子,他就一花花公子,整天吃喝玩乐不上班,没权利决定这些。”
刘岩惊慌:“那单子都给他不就打水漂了么?”
“那不会,回家卖个乖服个软,老老实实让他爸骂上几句,该办的也都办了。”牛鑫洲喝了一口水道。
当了半天听众的简昆终于发出疑问:“他很花吗?”
牛鑫洲:“花的吧,这些富二代哪有不花的,听说前一阵儿还为了追一姑娘专门跑了趟意大利。”
“卧槽。”刘岩说,“差距啊,咱还得努力奋斗啊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