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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清听得奇怪:“醉仙草?那是什么,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荣少锦:“让你去你就去,别多问。”
花清:“可若是华大夫问起由缘,我要怎么说?”
荣少锦:“就说我是让你传的话,你也不知道为什么。”
花清这个小厮心思单纯,在华大夫面前根本藏不住事,只有他真不知道,华大夫才不会多想。
而且,荣少锦也的确想守住那一晚的秘密。
花清了然地点点头:“好,那我这就去了。传话之后呢?”
荣少锦:“你就直接回家,我去田钦那。”
说完,他翻身上马,调转马头,往泽恩侯府去。
只是,荣少锦冷静下来之后想过,这事八成和田钦没有关系。如果真是田钦,不管是想害他还是单纯想给他助兴,最后发现他不见了,都会第一时间找到长公主府跟他解释。
重新回顾昨晚的事,田钦的小厮应该是被人利用来,而且只到出面骗自己过去这一步,再往后的下药没有参与。要查出下药的人,还是得从醉仙草那边入手,只能看华大夫能不能找到线索。
不过,田钦那里还是要去一趟。能找出利用他小厮的人是最好,即使找不出来,他总得上门闹一通才符合常理。
荣少锦在泽恩侯府门前跳下马,上前大力拍门。
侯府的门房刚从小门出来,就被他揪住衣领提起:“开大门,赶紧的!老子要找田钦那混蛋算帐!”
门房被他这一声怒吼吓得一哆嗦:“开阳侯这是怎么了,五公子这两天都陪着夫人念经,一直待在家里,安分得很呀。”
荣少锦狠狠瞪他:“他待在家里无聊,就戏耍我是吧!少废话,开大门!”
门房连声讨饶:“好好好,小的这就开这就开,那您高抬一下贵手,放开小的……”
荣少锦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
门房顺势后退几步,从小门里钻进去。先叫过一个下人赶紧进去禀报田钦,这才打开侯府大门,又迎出去给荣少锦牵马。
荣少锦扔过缰绳,没再理门房,直接大步往里闯。
他和田钦作为常厮混在一处的京中纨绔帮,在对方家里胡闹都是常事,侯府下人见着他也不会拦。
荣少锦熟门熟路地走到田钦院子,就见已经得知消息的田钦迎出院门。
田钦笑呵呵地大声招呼:“我刚可听说了,你家抬聘礼的队伍长得都要人眼花。我还说一会儿去给你道贺,没想到你先过来了,恭喜恭喜啊,少锦兄、开阳侯。”
荣少锦收敛些怒气,只冷脸看他。
田钦走上前,抬手要拍荣少锦肩膀:“怎么了,终于能娶到让你相思成疾的人,怎么还挂着个脸。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在这种大喜的时候招惹我们少锦兄弟?”
荣少锦错开一步,躲过他的手:“你还有脸说。”
田钦惊讶地指指自己:“我?我干什么了,这两天我被我娘压着,连门都没得出。”
荣少锦抱起手臂:“你出不了门,昨晚还叫小厮约我去来财赌馆。放我鸽子很好玩是吧!”
田钦瞪大眼,满脸无辜:“你别冤枉人啊,我可没做过这事。”
荣少锦:“把你小厮叫来问!就高低眉那个。”
田钦让人去喊小厮,又把荣少锦往屋里让:“别站着,你不累我都累。屋里说。”
荣少锦跟着他进屋落座,茶杯也不端,就靠着椅背跷着腿,满脸写着“一会儿看你怎么编”。
小厮很快被带来,一进门就先给荣少锦跪下磕头,涕泪俱下地哭求:“都是小人的错!是小人见钱眼开,就猪油蒙了心,干出那胆大包天的事!求开阳侯饶小人一命!”
田钦都看懵了,坐直身问:“不是……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荣少锦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你问他。”
小厮趴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是有支外来的商队,想求见开阳侯,却苦于找不到门路。他们给了小人钱,小人就……就借郎君的名义……把开阳侯约去了来财赌馆……”
田钦看看荣少锦脸色,不解地问:“骗你过去是他不好,可人家商队也是想讨好你,没必要这么臭脸吧。还是昨晚那些人不懂规矩,得罪你了?”
荣少锦定定地看他一会儿,端起茶来,仰头喝下半杯,才说:“我没见着什么商队的人。一整晚都没人找我,我只知道我被你放了鸽子。”
田钦抽口气:“什么?!那伙人也太大胆了吧!”
荣少锦眯着眼睛看向跪在地上的小厮:“真有商队找你?不是你们主仆串通好,瞎编的吧。”
小厮连忙申诉:“真的有真的有!小人要有半句假话,老天就让我嘴烂掉!”
田钦也说:“我哪儿犯得上骗你啊。再说了,就算我想戏耍你,光放鸽子多没意思,肯定得整点其他事。”
荣少锦:“那让你小厮去把客栈脚店都跑一遍,把人找出来。”
小厮立刻答应:“小人这就去!这就去!绝对把那伙人找出来!”
话都没说完就爬起身,飞快地窜出门去,生怕再晚一点就要受其他皮肉之苦。
荣少锦脸色缓了一些,嘴上却不松口:“你小厮干的事,你这个主人准备怎么给我赔罪?”
田钦大方地挥手:“来财赌馆,现在就走!你随便玩,今晚我全买单!”
荣少锦撇嘴:“不去,想起那地方就生气。”
田钦想了想,一拍手:“那这样吧。群芳楼、倚红馆、春意阁这三家,最近准备搞一个舞魁赛,还是在金洛河上踏波而舞,这几日就要开始了。我包条画舫,叫上兄弟几个,一同去看,绝对最佳观赏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