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璋圭去了典当行。
几个月之前,他在这家典当行典当了一枚玉章。
这枚玉章是他的叔父赠予他的,因着拂云高嫁入英国公府,所以嫁妆不能少,家中的存银不够给拂云置办嫁妆,他只得典当了这枚玉章。
他同温尚书借了些银子,凑够了赎金,就去典当行,准备把玉章赎回来。
陶璋圭拿出典当文书给掌柜,与掌柜说明了要赎回玉章。
掌柜却说:“陶爷,我们当时说好了,你在七个月之内赎回玉章,我们就收你一千一百两,但现在已经过了七个月,这赎金我们要另外算了。”
陶璋圭这才想起这件事,“这不是刚过七个月吗?”
掌柜说:“陶爷,我说句不好听的,若人人都像你这般过了约定期限才来赎,又不愿涨赎金,那我们这生意便不好做了。”
陶璋圭恳求道,“掌柜,就不能通融通融。”
掌柜本想直接拒绝,又想到了陶璋圭,每隔一段时间就来典当行问问玉章还在不在,脸上那种舍不得玉章又担心他们把玉章卖给了别人。
刚过期限,不涨赎金的先例不是没有。
“我不好做主,容我先去问问我们大东家。”掌柜说道。
陶璋圭面露期待:“那谢谢您了。”
掌柜拿着那枚玉章去了去了后院,向大东家说明了情况,询问了大掌柜的意思。
大掌柜拿过那枚玉章,看了一眼,“这玉章质地倒是不错。”
掌柜说道:“那位陶爷说这枚玉章是他家中祖传的,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了。”
大东家把玉章还给掌柜,“你去告诉那位陶爷,咱们典当行里没有逾期不涨赎金的规矩,你让他凑够了赎金再来说这枚玉章。”
掌柜应了声是,正要离开,大东家身旁的中年男人却叫住了他,“秋书,那枚玉章给我瞧瞧。”
掌柜把玉章递给中年男人,中年男人与他们家大东家是老熟人了。
他不需要询问大东家的意思,大东家也不会介意中年男人抚摸触碰典当行里的值钱物件。
中年男人接过玉章,把玉章翻转过来,看清了玉章的纹路,却是暮然一惊,瞳孔微缩。
连忙追问掌柜:“秋书,这玉章哪里来的。”
大东家看向中年人,“玉章有何稀奇?”
中年男人却道:“这是老王爷的玉章。”
大掌柜道:“彭城老王爷高文敏?”
中年男人微微点头,又问秋书掌柜,“典当这枚玉章的人在哪里。”
秋书掌柜说道:“典当玉章之人叫陶璋圭,是刑部郎中,就他现在就在典当行里。”
中年人男人催促秋书掌柜,“带我去见他。”
秋书掌柜带着中年人去了前院,指着陶璋圭,并与中年人说:“就是他,他就是陶爷。”
中年男人看清了陶璋圭的面容,就算过了二十多年,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陶璋圭:“高璞玉!”
陶璋圭被吓了一跳,他寻声看去,就有一人向他走来,掐住他的胳膊就道:“高璞玉,果真是你!”
陶璋圭不认识眼前的中年人,他甩开了中年人的手:“你谁呀?我不是什么高璞玉!”
然后把银票揣进怀里,落荒而逃。
“小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