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来亡国之君都不会有好下场,所以他必须过着醉生梦死纸醉金迷的生活。
这是李不言教他的。
李不言有点良心,但不多。
……
李槐这几天每日都早出晚归,害得拂云想找他这个二掌柜去找香料脂粉的货源,都见不到人。
他自然是整日关注着如月姑娘的事,其中两次想和他二哥李柏说这件事,但一想到李不言的劝他的话,到了喉咙的话只好咽了回去。
开朗活泼的少年变得沉闷抑郁,拂云看不过去了,就问李不言,他的计划是什么。
李不言只笑不语。
这日,李槐又出门了,拂云不放心这个弟弟,叫上草儿、松芝,也跟了出去。
李槐去的不是如月姑娘家里,而是东都府衙。
因为如月姑娘的父母递了状纸,状告张彦远玷污如月,强娶如月,最后逼死如月。
今日正式升堂审理如月的姑娘案子。
拂云留在人群里,她看清了张彦远的长相。
张彦远二十多岁,身高七尺,穿着回形纹黄色蜀锦圆领长袍,富贵逼人,眼角眉梢透着几分乖张狠厉。
一看就是个恶人,所谓相由心生就是这个道理。
东都府尹黄正好一身红色官服,正襟危坐在官椅上。
不知怎的,拂云隐隐有些不安的感觉,如月姑娘案子可能不会顺利进行。
殊不知,李不言要的就是如月姑娘的案子败诉。
先走了一遍升堂的流程,东都府尹照例询问如月爹娘案情事发的经过,正式进入升堂环节。
如月爹娘的要求很简单,他们要张彦远给他们女儿偿命。
衙门围观的百姓听得张彦远迫害如月的经过,纷纷义愤填膺。
张彦远却给出了截然不同的说法。
“黄大人,周氏夫妇完全捏造事实,污蔑本少爷,那周如月是本少爷的妾室,本少爷宠幸她是天经地义,谁知道她发什么疯寻死,还冤枉本少爷杀了她。”
“大人,不是,我家如月不是他的小妾,不是!”如月爹听着张彦远颠倒是非黑白,大声否认。
“周老头,你家是不是收了本少爷的聘礼?”
如月爹气得说不出话,那聘礼就是这恶霸强塞到他家里的,他根本没有答应把女儿嫁给他。
张彦远把聘礼单子呈给东都府尹,“黄大人,聘礼此刻还在周家,你派人去一看就知。”
黄大人看向周氏夫妇,询问了他们是不是收了张家的聘礼。
周家却是收了张家的聘礼,这个是事实,如月爹只得点头承认。
“这是周如月的卖身契和纳妾文书,请大人过目。”
大户人家纳妾通常要一份契约文书和一份卖身契,张彦远显然是有备而来的。
黄大人看了纳妾文书,可以确认周如月就是张家的妾室。
“周氏分明就是张家的妾,张公子身为夫主,怎会残害爱妾,你们岂能污蔑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