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有人认为女子就该在家相夫教子,管理内宅大小琐事,伺候丈夫孝,顺公婆,不该在外抛头露脸。
“陶拂云,你嫁给了我,做了我李家的媳妇,可你还是你,不仅仅只是我李不言的妻子。”
一个妻子不是丈夫的附属物,她先是她自己,才是别人的妻子,别人的母亲。
所以,李不言从不觉得拂云做生意卖香料水粉有什么不妥。
拂云欣慰地笑了笑,在她心里李不言就是一个很不一样的人。
他对待女子的看法,真的与很多人都不一样。
轻轻笑了笑,夸起了自己,“我眼光果然是好,在东都所有的男人之中,独独挑中了你。”
李不言夫妻俩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对自己充满了自信。
“但是吧,我觉得岳父大人的眼光更好,他谁都没相中,偏偏就相中了我。”
当初,陶璋圭携家眷到东都赴任时,儿子陶宝因舟车劳顿感染了风寒,暂时借住寒山寺。
陶璋圭第一次看到风华正茂的李不言,就认准了这会是他未来的女婿。
于是厚着脸皮托主持了无大师代为说亲,想把自家女儿许给李不言。
但李不言以年纪尚小,婚姻大事不得自专,便拒绝了陶璋圭。
数年之后,他从边境返回东都,陶璋圭厚着脸皮数次登门拜访,凭借三寸不烂之舌企图说动他爹李绎答应两家的亲事,李家没有答应。
谁知,兜兜转转之下,他与拂云真成了一对。
回到芙蓉院,刚到人定时分,拂云和李不言就歇下了。
薄如蝉翼的纱帐之下,黄梨花床榻之间,缠绵暧昧的声音直到子夜才停歇。
翌日,李不言进宫当职去了。
拂云打算亲自去一趟董家,送脂粉香料给他们过目,毕竟是一个大客户,要慎重对待。
还没出芙蓉院,草儿就神神秘秘凑上来说,“姑娘,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附在拂云,耳畔低语,嘴上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住,“素宁,她死了。”
拂云望着怎么都压不住兴奋笑容的草儿,“怎么死的?”
她只是借纪夫人之手,把素宁赶了出去,还没想好怎么让素宁死于意外,素宁却先死了。
草儿说道,“她是上吊死的。”
拂云可好奇了,素宁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上吊?
“她被夫人赶了出去,就神志失常了,逢人就说她是咱们姑爷的姨娘,说姑爷有多么多么宠爱她,街坊邻里听多了也就知道她是说的是疯话。”
“就在前两天,她家嫂子嫌她整日疯言疯语,打骂一顿,那素宁就跑了出去,在一片林子里把自己吊死了。”
听着草儿说完宁的事,拂云心里升起了几分喜色。
前世,她气绝于白绫之下,葬身于火海之中,而今生,素宁却死于自缢。
这算不算冥冥之中自有轮回?
算的吧。
她的仇算报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