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余青礼为什么跟谁都客客气气,唯独对自己就一副龇牙咧嘴的模样。
“难道你的企图不够明显吗?”
温兆还算平静的脸彻底垮了下来,几乎是咬牙切齿,“你不说我还忘记这茬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你也别嫌弃,活不好以后我跪你面前叫爸爸。”
“哎,乖儿子!”
温兆再也忍不住了,抬起手,要落下来的时候又看到余青礼苍白的脸,不知怎么的根本就打不下去,许久终于把手放了下去。
“你怎么会在邵均的车上?他对你做了什么?”
余青礼目光落在窗外,没看他,声音嘶哑着,“装什么?你们不是约好一起在这里玩我?”
温兆正在拿纸巾给他出血的伤口,闻言狠狠摁在了他的伤口上,然后,温兆眼睁睁看着在他面前向来牙尖嘴利的人红了眼眶,温兆没来由的心漏跳了一拍。
语气不自觉地温柔了些,“余青礼跟我说句软话能死吗?承认你错看我了很难吗?”
车停在等红绿灯的路口,余青礼突然推开窗户蹿了出去,温兆反应过来死死抓住了他的肩膀把他拽了回来。
“你不要命了!”
余青礼不吭声,温兆抓住的手正是他割伤手的那只,温兆一用力,伤口便裂开了,鲜血止不住地涌出来。
温兆眉头皱的死紧,正好医院到了,拖着人去了医院。
温兆让司机去缴费他就跟在余青礼后面,直到看到医生开始给余青礼清洗伤口,温兆才终于松了口气。
余青礼跟个犟种似的,他温兆何曾受过这种气,做个好事还被人百般嫌弃和质疑,换成一般人早就把他丢下了,温兆觉得自己心胸真是宽广。
医生清洗掉余青礼手上的伤口后,一条横穿手掌的巨大伤口血淋淋地出现在面前,因为伤口有碎片,医生洗了半瓶碘伏,才给他处理干净。
包扎好伤口,一直抿着唇的余青礼突然说了句,“谢谢!”
温兆左右看了看并无其他人,这才确认余青礼是在跟自己说,不由嗤笑一声,“不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余青礼脸色青,失血过多后苍白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多少钱给我,我会转账给你。”说完起身摇摇晃晃往外面走去。
“我好歹算你的救命恩人,你就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余青礼回头,认真地看了一眼温兆,“你想要什么?”
温兆一时哑声。
余青礼见他不说以为他不好意思说,便替他开口,“我知道了你要我离开季宴,不要再插入他和6宛的感情,下个月六号楚霖在荣华的party,如你所愿。”
温兆定定地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余青礼,心头仿佛被人用重锤猛烈敲击了一把,满脑子都是如你所愿,如你所愿。
……
余青礼打车去的公司,顾臻第一个跑出来,“对不起,宴会那会我有事先走了,你这是怎么了?”
余青礼摇摇头,径直走进了6丰的办公室,一路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墨绿色的风衣上,那里还有血迹斑斑,以及缠着厚厚绷带的左手。
6丰的办公室被余青礼一脚踹开,正在打电话的6丰猛然听到这声响,抬头就对上了余青礼面无表情的脸以及浑身是血的模样。
“我这有事,晚点再说。”6丰一紧张才现自己还在打电话,赶紧安抚了对方两句。
“别,现在就告诉他,我回来了!”
余青礼的声音清冷,明明听不出一丝情绪波动,但就是给人很强的压迫感。
6丰克制住内心几乎要跳出来的心虚,故意夸张地问:“余青礼你这是怎么了?我不是让邵先生送你下山了吗?出车祸了?”
余青礼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一步一步走了过去,6丰接触到他那双眼睛后猛然心虚,不断地后退,很快就退到了墙壁上。
“余青礼你要做什么?你别乱来,打……打人是要坐牢的。”
“嗯,拉皮条的也要坐牢。”
说完余青礼完好的那只手狠狠一拳捶了过去,尖锐的惨叫声从6丰办公室响起,其他人闻风而来,赶紧把余青礼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