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娱乐今非昔比,人往高处走,现在的郑美岩想回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她又不像金文熙一样和娱乐闹翻,还有回去的可能。
“李长浩念念念旧情…”老罗沉吟,“你和他好好说说,有有有希望。”
郑美岩轻轻点头:“这就是我想求你帮忙的地方了。”
“嗯,我不好意思去见他。”她的耳尖泛红,像是在害羞,“当初说要走的是我,如今想要回来,也该郑重表达我的诚意。”
“想请你去替我当说客,多多说些好话求情。”她从身后的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深蓝色信封,烫金漆封拓在信封开口处,写着“美岩”两个字。
“我的手写信…”郑美岩微笑,“想请你替我交给李长浩。”
“每周六上午,是娱乐的例会,八点开始。李长浩每次都会提前一个小时到公司…”
这么多年,习惯从未改变。
“这个时候去找他,他不会拒绝你。”
不过是送一封信,有什么难处?
老罗在底层打拼多年,脸皮比城墙还厚,去大公司楼下受些前台的白眼,根本算不得什么。
他笑着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郑美岩这才如释重负,脸上露出轻松的笑意,开起了玩笑:“喂…我的信,你不许偷看啊?”
老罗嗤笑:“怎么,有什么商业业业机密吗?”
她笑着摇头:“不,我写了两万字,全部都是我对他说的甜言蜜语,怕你看了之后酸掉牙。”
“那样的话,你你你就是举到我眼睛前面我也不不不会看。”老罗避之唯恐不及地挥手,“美岩,等等等我的好消息吧。”
你永远不知道哪一眼,会是最后一眼。
告别时的一幕幕犹在眼前,李长浩站在娱乐大楼的一层,愣愣地看着摸不清楚状况的老罗笑得像是个等着奖赏的孩子,从文件夹中掏出一个深蓝色的信封。
烫金的漆封刺痛了他的眼睛,他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止都止不住。
说是直觉也罢,说是预感也好。
李长浩在那一刻,感觉到了本能的危险。
仿佛预知了即将到临的灭顶之灾。
他缓缓撕开信封。
厚厚的信纸展开,他只看了一眼,下一秒钟就转身,朝公司的大门冲去。
他连外套都没有穿,就这样站在寒风中。
呼出的白气遮住了眼睛,他抖瑟得连车门都拉不开,脑海中却只有一个想法。
今年的冬天,可真冷啊。
在去郑美岩家的路上,李长浩坐在车里,冷静地读完了长长的一封信。
她将时间计算得这样好,一辈子的聪明才智都用在了如何死亡上。
一举一动步步为营,将每一个人都算计进了她的局中。
一场她如何谋划死亡的局。
多年未见的金文熙突兀地接到了郑美岩的电话,在她的哀求下与她见面。
她仓惶地扑进金文熙的怀中,被他避之唯恐不及地躲开。
这一幕,被她找来的狗仔记者,完美地拍了下来。
生命的最后一刻,她躺在温暖的水中,出了人生最后一条短信。
“是你。”
她给了金文熙。
没有人比金文熙更合适了。
高国民度,高好感度,洁身自好,独善其身,在圈中没有强大的背景,连家人都通通不在人世,就算受到陷害,也不会有人真心为他奔走求助。
他是阮青禾的偶像,和她的故事有那么深的渊源…他是郑美岩的前男友,也许还会有对她的最后一丝怜爱,能在最后真相公布于世的时候,选择原谅。
没有人比金文熙更合适了。
除了他,再没有哪个善良的傻瓜会上当。
每一步,都有着她苦心积虑的算计。
她的时间计算得这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