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周圍的磚牆水泥,建築的年代絕非是近期挖掘加築的,為什麼不在平面圖上展示?
郁臻問:「會不會是修造皇宮時留出的秘密逃生通道?假如發生戰爭,也能保全部分皇室後代的性命。」
「那就是我拿到的圖並不完整。」杜彧卷上徹底喪失作用的平面圖,「這條路究竟通往哪裡,我們也無從得知了。」
「喬茜總不至於給自己挖坑吧?」郁臻環視排水道,「她預備的後路,自然是要用來活命的。反正就這一條路,不往前走,我們還能回去嗎?」
杜彧道:「嗯,水在流動,我們跟著水流走。」
「噢,等一下。」沒走幾步,郁臻叫了暫停,把怪物放到較遠不會被波及的地方。他轉動著脖子走回來,順便拉伸手臂和腿,活絡筋骨。
通常來講,他捨不得打好看的人,但為了讓杜彧醒過來,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怎麼?」杜彧見他舉動異常,甚為不解。
郁臻左手握住右腕,活動腕關節,說:「有件事沒做……」
然而,他話語剛落,尚沒來得及接近對方,手腕就遭一股不容反抗的巨大力量攥住了!
郁臻被拽得一個趔趄,給人連壓帶捂地摜到牆上!肩胛骨與脊椎跟牆面撞出聲響,劇痛侵襲後背,五臟六腑都在顫動!
!!——什麼情況?
他當然掙扎,但四肢宛如被水泥封住,一絲也動彈不得;又被人死死捂住了嘴,只好瞪大眼睛。
不是啊,他都沒出手……杜彧反應再怎麼快,也不能預料到沒發生的動作吧!
然而罪魁禍的目光完全不在他身上。杜彧轉開頭,警惕地觀察四周,嚴肅道:「聽到沒有,什麼聲音?」
郁臻靜下心來聽了片刻,這下面不僅沒老鼠,連只鬼都沒有,除了水流聲,哪兒來的什麼聲音!
意識到杜彧在裝神弄鬼騙他後,他眼睛瞪得更凶了。
杜彧裝了好一會兒,下手力道才鬆了些,疑惑地回頭看他,說:「又聽不見了。」
混蛋演技還挺好!郁臻說不了話,被迫發出「唔唔唔」的抗議。
杜彧像突然間意識到還摁著他一般,意外且果斷地鬆了手,缺乏誠意地道歉:「抱歉。」
郁臻重獲自由,憤憤不平地看自己的雙手,腕子都被捏青了,臉頰痛、腰也痛。
安靜的下水道里流水潺潺,無其他異動,後邊還趴著一個醜八怪在等他。
郁臻想,他就沒做過這麼憋屈的夢。
他臉的花得像只鑽過煙囪的貓,白皙的皮膚沾滿不均勻的灰塵印子;深邃的眼窩裡一對黑亮的眸子浸著水光,眼尾暈了薄紅。乍一看是生氣,細看好像又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