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江壑却不以为意。
如今的太子傅玄,名存实亡,已经是强弩之末,难成气候,他何惧之有?
“母妃,太子哥哥现在都落魄成这样了,如果真的有谁是他的靠山,庇护着他,这时候也该冒头了。但没有,说明什么?
“说明太子哥哥,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被大家废弃了!母妃还怕什么呢?”
淑贵妃抿着唇,并未掉以轻心。
她抬手一指二皇子,“你啊,现在就差最后一步了,切莫沉不住气。”
傅江壑却是志得意满。
“母妃别忘了,现在民间流传的,都是儿臣的贤德之名。而太子哥哥,却乖戾残暴,不会有人想要再拥护他的,您就放宽心吧。”
自己有淑贵妃和外婆家的支持,很早的时候,就已经享有了贤德之名。
而太子,先皇后生他难产而死后,很快又被父皇厌弃,没有一个强大的可以跟他的外婆家抗衡的家族,来支持他。
想要光凭借一个太子的名号,就能登顶?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罢了。
如今,便是不取他性命,谅他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傅江壑笑道:“母妃,刚刚收到的消息,儿臣那可怜的太子哥哥,连喊黟山区区一个小小的县令,都喊不动呢,哈哈哈,儿臣真的好想在现场看看太子哥哥,有多么的可怜!”
淑贵妃听到,眉眼终于有所舒展。
“哦,是吗?那个县令还真是胆大啊,竟敢公然不给太子面子。”
“是呢,儿臣已派人去传召那个县令了。”
淑贵妃对此无甚在意:“你传他作甚?”
自然是再恶心一把太子,对儿子的心思,淑贵妃当然心知肚明。
傅江壑笑道:“自然是问问他,究竟是谁给的胆,敢把儿臣的太子哥哥,晾在云谷寺里。”
淑贵妃嗔道:“你呀,何时才能稳重些?”
傅江壑道:“在母妃面前,儿臣何须像在外头那样端着?”
说的也是。
母子俩又温情闲聊了一阵,二皇子便离开皇宫,回了自己的二皇子府。
云谷寺又迎来新的一天。
沈千帆的绘画本子还有笔里的油,已经霍霍完了。
这可怎么办呀?
还有一堆植物没画进来呢。
“道长,你平时都用什么来画符?”
汪道长的寮房里。
看到是沈千帆,汪道长高兴道:“沈姑娘,你来了?贫道正好有事要找你。你没猜错,太子的暗卫西楼,拿着那瓶药,和二皇子傅江壑的手下搭上了。”
沈千帆眼前一亮。
“真的吗?汪道长,厉害啊!”
汪道长笑道:“主要是沈姑娘出的主意好,舍得用贫道送的宝贝下饵。”
那天汪道长本打算悄悄送礼物感谢她,没想到,沈千帆说,要帮太子殿下一点忙。
请自己高调点,送出那瓶药。
还一定要强调那瓶药,可解百毒。
当时他还觉得不妥,须知怀璧其罪,是会给沈姑娘带去杀身之祸的。
没想到,沈姑娘是个有勇有谋的,甘愿以身犯险。
这么快就被她钓到了大鱼。
帮太子也是帮云谷寺,帮他自己,汪道长自然乐得合作。
除此之外,他还找来了有份量的人来亲眼见证。
云谷寺被和尚偷家的耻辱,他只能吃一次亏,绝不重蹈覆辙。
沈姑娘那天同他说,她去找太子殿下的时候,太子所有暗卫居然全部在屋里,就好像是故意给那帮假和尚可趁之机,汪道长当时就上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