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何茗湫有些疑惑,他睜開眼睛,看了秦彪一眼。
這人,好奇怪,把他從醫院帶出來,就為了跟他說幾句話。
秦彪再次與床上的病弱少年對視,他的眼眸黝黑,仿佛要看穿何茗湫似的。
「抱歉,你對我們的用處很大,我們需要你,來威脅一個人。」
讀懂了何茗湫的疑惑,秦彪苦笑一聲,要不是怕了那個瘋子,他也不至於淪落到,綁一個孩子來當威脅的籌碼。
「威脅,誰?」何茗湫的嗓音嘶啞,他的喉嚨格外的疼。
「一個你認識的人。」
認識的人……何茗湫茫然的眨了眨了眼睛,浸潤的水霧擴散在眼球里,眼角染上酸意,滲出淚珠。
他認識的人,除了小護士,好像只有沈先生了。
「沈,沈先生?」
「確實姓沈,他叫沈伺,魅色的老大,同樣也是我的敵人。」秦彪捏了捏煙的頂端,輕輕嗅了一口,不點燃。
這些年,魅色和夜色,你爭我,我爭你,在地盤一塊,誰也不讓誰。
何茗湫咬了咬唇,「為什麼需要我威脅沈先生,我跟沈先生僅僅認識了三四天。」
自從他清醒過來,第一眼見到的就是沈先生,滿打滿算,也就認識了幾天的時間。
他沒想到沈先生那麼溫柔的一個人,竟然是混黑幫的。
秦彪走到何茗湫的床邊,靜靜的看了會,神色未明,不知道想著什麼。
「小傢伙,你失憶了?」
沈伺有多愛這個人,他可是親耳聽過,為了保護他,打算金盆洗手,徹底脫離這個圈子。
計劃趕不上變化,魅色準備放的一批貨物被國外的一群人盯上了。
沈伺急匆匆的回去穩固大局,才給了他們從醫院帶走何茗湫的機會。
兩家爭鬥,夜色打算橫插一腳,以何茗湫為籌碼,賭沈伺的那批貨物。
只要有了那批貨物,夜色真正的一家獨大,更不會怕國際上的那些人。
這就是他們的目的。
至於這個少年……秦彪抿了抿唇,他會完好的將他送還給沈伺的。
雖然是混黑幫的,義氣還是有的。
失去記憶?
何茗湫心下一慌。
他不是沒有懷疑過,只是,只是太不可思議了。
比如,醒來後,沈先生對他熟稔的態度,總會以一種悲傷到極致的眼神看向他。
他的身體雖然被截肢了,但是依稀可以感覺到,比之前要成熟許多。
還有,妹妹的聲音,即便她壓制了很多,相處那麼多年,何茗湫怎麼會分不清,這分明是妹妹刻意裝作小女孩的音色。
原來,他真的失去了一部分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