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好彻底的伤隐没在绷带下面,火辣辣的。
这会儿被她提起来,更是钻心。
陈涉仰起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睁开眼睛,没什么表情的盯着她:“关你什么事?”
“确实不关我的事,”别栀子想起他在擂台上的样子,跟陷入在狂欢里的亡命徒也没什么区别,“也不是我非让你上擂台的。”
自作自受而已。
吵闹的声音慢慢安静下来。
离得近听到对话的几人神色怪异的对视着挤眉弄眼了两下。
“真行,”陈涉不知道哪根筋抽了,语气突然沉落了下来,像是上了火,“你再说一遍试试。”
现在气氛从安静t直接变成了死寂。
“你犯什么混啊。”这种时候也只有彭老三敢给他一拳,“喝大了?”
谁惹他了?
不知道闲得无聊为难人小姑娘干什么。
陈涉今天是状态不太对劲,从早上到拳馆来开始,就跟压着一股劲儿一样。
其实今晚这场擂台赛,本来也不该由他上。
清青皱起眉头,用手肘捅了一下张挽程:“去把你朋友带回去,太晚了一会不好走。”
“啊?哦……行。”张挽程回过神来。
整个休息室好像只有别栀子一个人没感觉到有什么问题一样。
“栀子,咱们走吧。”张挽程硬着头皮把别栀子拉回来,“明天还要上课呢。”
陈涉的视线短暂的落在两人交迭的掌心上,又收了回来:“谁准她走了。”
都听得出来这是一道带上了火的威胁。
一时间气氛僵持着没动。
清青这才笑了一下,走过来:“四哥,这么晚了让一姑娘留下来干嘛?”
她暧昧的扬了扬眉,轻声道:“有什么事我陪你呗。”
可惜陈涉是个眼瞎的,没理她,懒散的靠在沙发上,只是视线死死的纠缠在别栀子的身上。
像是深夜里落在枯木上的黑乌鸦。
乌鸦不会眨眼,于是夜晚被一双猩红的没有感情的眼睛盯住,往往会给人一种被锁定的冷森森的感觉。
半晌,别栀子腿也站酸了,退一步商量,低垂着眸子看他:“我不回去,先帮你重新包扎好,行不行?”
陈涉脸上那笑意冷冰冰的,黑黝黝的瞳孔像是沉默的火山石:“你好心施舍给谁看呢?”
别栀子就算平时再能忍,火气也总是能够被陈涉这种不讲道理的混蛋给勾起来:“行,算我自讨苦吃。”
鲜少都有人像陈涉这样,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低声下气还不留情面的。
她转身跟着张挽程一起走了,休息室的门被“哐”的一声拍上。
彭老三也不惯着,骂出了众人的心声:“你有病啊。”
旁若无人的发着什么神经。
陈涉没再开口说过一句话,沉着脸,把玻璃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起身走出休息室。
又是“哐”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