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夜身上的血腥味、汗味、药味混在一起,味道极浓,像将他无形地桎梏住。
怀雍从灵魂往外,浑身都在抖。
除此以外,一动不动,像假死的小动物。
直到赫连夜把他从被子里捞上去,胡乱舔吻去他脸上的眼泪,他才动了一动,别过脸,不肯让赫连夜亲他,他几近咬牙切齿地问:“赫连夜,你就非得操我吗?”
赫连夜一只手按在怀雍的后腰,一只手按在他的脊背,硬生生将他拉向自己,贴紧,恣肆恶意又斩钉截铁地说:“对,非得操。我不管你是男的还是女的,你是男的我想操,你是女的我也想操。”
赫连夜怀里的怀雍在听到这句话以后,身体似乎没那么抵触了,放软了很多。
似乎是被他给哄住了。
赫连夜继续乱七八糟地连哄带骗,不停地往怀雍的耳朵里灌迷魂汤。
“怀雍,我们是好朋友,好兄弟,我都要死了,你就满足一下兄弟最后的愿望吧。”
“要么你当我疯,你帮我治疯病,你行行好。”
“我保证不弄疼你好不好?我听说多弄点水就不疼的。”
“我的好小雍,我的乖小雍……给我打开吧。”
怀雍还是说:“不要。”
赫连夜亲他的脖子:“不能不要。”
怀雍自欺欺人地闭上眼睛:“是你强迫我的,要弄你自己弄,我不管。”
一切就那么稀里糊涂、顺理成章地生了。
在一个大雪弥漫、严寒彻骨的夜晚,在一间黑暗逼仄的土房子里。
明明在漆黑的屋子里什么也看不见,但怀雍还是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脸,仿佛这样可以将那种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的倒错感给控制住。
当赫连夜准备侵凌他的时候,他忽然又害怕了,忽地说:“父皇会杀人的。”
赫连夜好像可无可无地哼了个音节算是回答他。
他还没听清就被侵进更多。
父皇从小用皇权为他浇筑起的一尘不染、固若金汤的规则高墙一厘一厘地坍塌。
在怀雍认知的世界里,世上所有人都怕父皇,可很奇怪,赫连夜似乎不怕。
默认也是犯罪。
他觉得自己在赫连夜的诱使下成了共犯。
这是欺君大罪。
……
公鸡打鸣第一声时,怀雍就醒了。
他衣衫凌乱地躺在赫连夜的身上,黏糊糊的。
他记起来,好像是他说石头砌的炕床太硬,硌得他很不舒服,赫连夜就上赶着要用身体给他当床。
沾了他一身血。
怀雍一边轻手轻脚地爬下来,一边嘀咕:“也不怕死在我身上。”
他还以为睡着,或者是昏过去的赫连夜冷不丁开口了,很幸福地说:“不怕,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现在很满足,如今若叫我突然死了我也不会不甘心了。”
怀雍翻了个白眼:“你不嫌晦气我还嫌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