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元璋眼里,太监算不得人。尤其是前元,宦官干政,也不在少数。每次在训诫子孙时,朱元璋也都会加上一句:鉴前朝之祸,当谨心以对,不可再犯。
正因为如此,宫中的太监,在朱元璋面前,都是怕的很,总也不敢多说话。
“皇爷,外面一个坤华宫的值守太监求见。”
此值守非彼值守,各宫各院,都有日值和夜值太监。这些太监,都被称为值守太监。每日就是在夜深时或者天明时,把门关上或是打开。
在宫里的主子出入时,他们还得跪着送迎。连他们长什么样子,主子都不知道。
“什么事。”朱元璋抬起头,心存疑惑。
虽然,他不把太监当作是一个人。但他也不允许宫里,有皇子皇孙无故的欺压宫人。
“臣不知,他只说,要见皇爷。”大狗又重复一句。
朱元璋透过缝隙,能看到一点点的身影。那个人,趴在地上,好像一条死狗,“这哪是过来告状的。”
门口的太监,两腿软,走不动道。
只能是奉天殿的侍卫,把他给拖着进去,扔在朱元璋的面前。
“你把头抬起来,咱看看。”
从进来的时候,朱元璋就是侧着脸,要去看对方的长相。只是,太监不停的躲闪,让朱元璋有些不耐烦,“咱说了,把头抬起来!”
直到这个时候,太监才是把头抬起来,目光却仍然不敢去看。
“你来这儿,为了啥事。告状的吧,说说看,咱哪个儿子,又惹祸了。说出来,咱给你做主。”
太监两只手比划着,却不出声。再看到朱元璋凛冽的目光时,才出如同细蚊的声音,“皇爷,三殿下他宠幸僧侣,还把僧人藏在曹国公府中。”
朱元璋轻轻皱眉,“你说啥?”
再让他说第二遍,太监彻底没了底气,整个身子,瘫软在地上。
“他说啥?”朱元璋去问大狗。
大狗斜目看一眼太监,“禀皇爷,这个太监说,三爷近僧侣。还把僧人,私藏在曹国公府中。”
“你说的是这个吗?”朱元璋又确认一遍。
太监耷拉着脑袋,无力的点点头。
几乎是瞬间,朱元璋深邃的眼底,射出一道凛冽的寒光,“咱问你,是谁让你过来说的!”
语很快,语气不容置疑。
朱元璋心里清楚,一个看门的太监,是不会有这个胆子,来说朱允熥的不是。如果背后无人指使,那只能说是朱允熥罪孽太过深重了。
太监不敢说话,始终低着头。
这个样子,朱元璋反而是放松下来,“拖下去,剐了!”
太监一下子跳起来,“皇爷,饶命啊,奴婢不敢说啊。皇爷,您饶了奴婢吧。”
“那你告诉咱,谁让你来的。”
等待朱元璋的,依旧是对方的沉默。这一次,朱元璋彻底没了耐性,“拖下去,剐了。把他嘴封上,既然不想说,那就别再说话了。”
耳边是一阵“呜呜”的声音,朱元璋听着心烦,别过头去。
待大狗再回来时,朱元璋突然起身,“把毛镶叫着,跟咱去景仁宫瞧瞧。告诉毛镶,就他一人,不准带别的锦衣卫。”
一路上,朱元璋穿着布鞋,走的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