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也跟着笑一笑,孙儿果真是什么事,也逃不了您的火眼金睛。
与奉天殿内的祖孙情不同,奉天殿外头,也是热闹的很。
从朱允熥刚刚进奉天殿起,一直在朱元璋身边服侍着的黄狗儿,就有些蠢蠢欲动。
他挪到门口,趁着朱元璋给朱允熥脱裤子的时候,溜了出去。
这里用不着他,皇帝也不会叫他。
即便腿脚不利索,黄狗儿在宫里,还是跑的很快。从奉天殿到景仁宫,也并不是很远。
远远的瞧见景仁宫的牌子,黄狗儿松了一口气。
“黄公公您这是要去哪儿?”
毛镶从景仁宫里面出来,手上拿着一副镣子。他对着黄狗儿,似笑非笑。同样的,朱允熥刚准备去奉天殿,毛镶就在这儿等着黄狗儿。
黄狗儿停住脚步,并没有表现出十分的害怕,“毛镶,你这是做什么。杂家奉皇爷的旨意,到这儿来请二殿下。”
“旨意呢,拿来我瞧瞧。”毛镶笑着上前,伸出手,索要旨意。
黄狗儿大怒,“毛镶,你快些让开,误了皇爷的大事,你担待不起。皇爷怪罪下来,你我都别想开脱。”
一般人,许是会被唬住。
而毛镶,依然在笑。锦衣卫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没有绝对的证据或者圣旨,他们是不会轻易抓人的。
即使,有的时候,证据是捏造的。
“没有旨意,想进景仁宫?黄狗儿,你真当老子不知道你做的那些勾当?跟老子回去,和皇爷请罪,还能让你痛快些。不然,生不如死的滋味,可不好受。”
说完,毛镶把镣子,扔到黄狗儿身上。
失去了某个部位,黄狗儿完全挣脱不开毛镶的镣子。
他就像是一天泥鳅,在地上翻滚。
毛镶又是踢了一脚,正中黄狗儿的肚子。
黄狗儿吃痛,再有心中极度的恐惧,竟然吐出了黄绿色胆水。即便这样,黄狗儿还拼命的往景仁宫里蠕动。
把黄狗儿拎起来,毛镶再回头看一眼景仁宫,“黄狗儿,这地方,可不兴你来。你自己若是都不知道,谁是你的主子,那你也只能是死有余辜。”
黄狗儿还在挣扎,毛镶有些气恼,拿出昨晚的那个夜光杯,放在黄狗儿面前。
“这玩意儿,看着眼熟不。那时候,你从太子那儿拿出来的时候,就该想到,自己也有今天。替人做事,一定得想着,一旦东窗事,这人能不能保着你。”
夜光杯,成为了压垮黄狗儿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如同一个无骨的虫子,在地上蠕动,直到一动不动。
拎着黄狗儿,毛镶回到奉天殿门口,隔着门。
“皇爷,人抓着了,人赃俱获。”
朱允熥闻声看过去,看到蜷缩成一团的黄狗儿,还有那个夜光杯。
朱元璋拍一拍朱允熥的肩膀,“走吧,跟咱一块儿过去。昨晚受了委屈,今儿皇爷爷替你做主,一并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