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念又笑开了,笑着笑着,忽然惊叫了一声,原是被他一把捞去,低头吻住。
碎花的床单上,她披头散的样子也很美。
邵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问:“还笑吗?”
池念脸颊上呈现出一种热粉色,她嘴硬:“大不了卖了钱分你一半。”
偏这种时候她脑瓜子就转得飞快。
邵衍报复性地再亲了一次:“那先收点利息。”
池念家当然没有什么洗衣房、烘干机之类的东西,邵衍洗澡后拿的是池响以前买大了用不上的衣服,不算合身,但聊胜于无。
池念看着那衣服上印着的狗狗大头,觉得这种照片若是卖出去估计更值钱些。
睡觉之前,他被允许上她的床陪她稍微躺一会。
两个人温馨地隔着被子抱了抱,时不时邵衍会低头吻一吻她的脸颊。
池念现,他似乎很喜欢这种表现亲密的举动,仿佛确认她是真的允许他的靠近。
但这个猜测实在无稽之谈,把他想的太卑微。
所以她问:“上次你说会和我讲的故事,还没有说呢。”
邵衍匀出一只手,抱她更紧:“那本画册今天不在,这么讲会很干巴巴。”
“没关系。”池念蹭了蹭他的颈窝,“我想听。”
“好。”他稍微想了想,“从哪里开始讲起呢……”
她迫不及待:“就从你第一次见我。”
“第一次?”邵衍装作在回忆,“很久了,是六年前。”
“六年?”
这个时间出现了好几次,她隐约记得他那些奇怪的心得体会,都是六年前所获。
还有那六个橘子。
“那时候你不是刚接手寰宇?”
“是,你记性很好。”他讲之前还要夸一夸她,然后奖励一样轻吻。
都不需要过多修饰,他眉眼含笑,和她描述那晚的晚霞,还有美术教室里面的少女。
“你之前说的头像,没错,是我画的。”邵衍漫不经心,说出口的话却如此动听,“是那天的你,很好看。”
他将他的偶然一瞥,变成了所有人都能看见的一幅画。
池念都不知道会有人在身后看了她这么久,她自己都想不起来是哪天。
那时候她谈不上热爱画画,只不过放学后都会光顾。
但心弦躁动,耳朵泛红:“但那时候我才高二,你……”
邵衍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不由失笑:“想什么呢,你才高二。”
这话落下,她的失望肉眼可见:“不是一见钟情?”
“念念,我没有奇怪的癖好。”他轻描淡写地说。
即使那时候她也快成年,谈不上过分,但是他印象更深的是她的笑容,让他想到了一个词,自由。
她大概永远不会明白,对于他这种从出生起就注定了未来的人,会对这种无拘无束、遥不可及的词语有多着迷。
“那第二次呢?”池念追问,“你的喜欢,是第二次见我开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