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被狗咬,顾宴风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抵触,他神色冷厉,淡声道:“哦,所以,你带我来这里看看它?”
褚朝雨嗓音微扬:“我就是觉得你在临安待的时间也不算短,如今回来了,带你去见见曾经与你有过关联的人。”
还有这只咬过他的狗。
顾宴风:……
“好,现在见过了,走吧。”
语气冷淡,对这条狗无丝毫感情。
褚朝雨见他目光始终落在别处,也不去看,还这般急着走,笑他:“清淮哥哥,你不会是现在还怕它吧?”
顾宴风嗤笑了声,眉眼间明显透着对她这句话的不满:“那时被它咬是我身上有伤又不备,现在我抬手就能杀了它。”
褚朝雨瞪了他一眼。
那只黑黑的半人高的大狗许是感觉到了敌意,对着顾宴风汪汪的叫了几声,或许它也识得这是曾被它咬过的‘旧友’,格外亲昵吧。
顾宴风听得它的叫声,眉头蹙了又蹙,拉起褚朝雨:“走了。”
刚行进寺院处,从前褚朝雨的同窗阮苏儿惊喜的唤了声褚朝雨的小名,在看到顾宴风时,更是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讶异的有些吐字不清:“他,他怎么,小药,你们”她的目光落在了二人十指相扣的手上。
这时,后院的黑狗又‘汪汪’的叫起来,阮苏儿笑语:“清淮还这么怕狗呢,这条黑狗早就不咬人了。”
顾宴风沉出了口气,看向褚朝雨,示意她快些走吧。
褚朝雨笑着与阮苏儿说了几句话,拉着顾宴风离去,倒是颇有些不满:“人家适才是想跟你说话呢,你冷着个脸,好歹从前苏儿还给你送过手绢呢。”
顾宴风冷冷道:“是吗?忘了。”
“嗯,当初她托我问你有没有定亲事,说要嫁给你呢,只是,被我拦下了,”褚朝雨说着,嗓音放的低了些,没再继续说下去。
顾宴风侧首垂眸看她,嗓音含笑道:“当初那么多姑娘对我动了心,都被你给拦了,你也只能自己嫁给我赔罪了。”
褚朝雨抿唇笑了下。
是啊,那时,一个学堂里的姑娘都知道她长大了是要嫁给清淮哥哥的,所以,后来就没有人再去给他送东西。
她如年少时一般张扬恣意:“清淮哥哥只能是我的,我自是要嫁给你,”说着,她微微皱了皱眉,嗓音放低了些:“可你,也是太子,储君。”
顾宴风笑声朗朗:“储君怎么了,储君独宠你一人,嫁入寻常人家能有的孤一样也不会少了你,不满意?”
褚朝雨脸颊泛出绯红,明眸微转,想了想:“满意。”
——
回到家中,已至晚间,徐公子已不在,褚赫也出了门去镇上看戏,褚朝雨在院中的石榴树上捡了个又大又红的石榴摘下,与顾宴风一起在屋后的一处矮坡上并肩而坐。
夜风微凉,泛着花香,今夜月明,映的周边屋瓦都染了晕黄,处处都透着温柔,顾宴风修长的指节极有耐心的给她剥着石榴,一粒粒的喂进她口中,他嗓音清润问她:“甜吗?”
褚朝雨回他:“甜,还有点酸酸的。”
顾宴风觉得她说话时泛出的气息都是甜甜的,他侧首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剥着手中的石榴,粒粒分明,颗颗饱满,泛着莹莹红光,如旷世玛瑙,暗红而明亮。
就这样,相伴而坐,身后梧桐树上的雀鸟不禁啼鸣起来,晚风都是香香甜甜的,直到喂下最后一颗石榴籽,顾宴风的指腹在她唇角轻揩了下,沾染上濡湿的石榴汁,和她的味道,月色下,男人冷白的指腹抚在自己唇边,浅浅尝了下,眉头邪魅一挑:“还有些香。”
褚朝雨垂眸低笑,他总是将他的情愫坦然的表露,顾宴风一边在一旁的木盆里洗了洗手,取出帕子擦了擦,一边嗓音带着丝慵懒故作好奇的问她:“不知你口中的是什么味道。”
多么明显的挑逗。
趁着月色,顾宴风转身的瞬间,褚朝雨攀住了他的后颈,一双纤柔的手臂与他肌肤相触,她看到顾宴风眸底有一瞬的怔神,随即又淡然的看着她。
褚朝雨澄亮的双眸似是泛着春意,浅浅道:“给你尝。”
清清浅浅,带着她的香气拂在顾宴风耳边,带着些许朦胧,又颇有几分诱引的味道,在勾着他。
顾宴风是这么认为的。
而他,痴迷这种感觉。
褚朝雨吻上他薄润的唇,虽是已熟悉与他亲吻,却依旧有些不得章法,偏偏顾宴风就像根木头般丝毫不动,褚朝雨只好按着自己的节奏去吻,在用舌尖探入他口中,与他舌尖相触的一瞬,她明显的感觉到顾宴风揽在她腰间的指节微微一紧,鼻息都变得炙热了。
浅尝了一番后,褚朝雨松开他,脸颊绯红看着他,有些小情绪道:“看来太子殿下不爱吃石榴,还是算了。”
顾宴风勾出笑意:“怎么,想要孤了?”
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就总带着些靡靡之气。
褚朝雨不回他。
顾宴风喉结滚了滚,揽在褚朝雨腰间的手掌稍一使力,褚朝雨整个人顺着他的力量往下倒,如瀑青丝落在草地上,被顾宴风侧身压在那里,吻上了她的唇。
他太会吻她了,吮吸着她口中的香甜,宽大的手掌却又极不安分,在她腰间来回摩挲,褚朝雨被他吻的只觉整个人绵软无力,浑身上下酥酥麻麻的,要被这种旖旎气息给侵蚀。
他的吻落在她的侧颈,留在她的颈窝,如凝脂般的肌肤泛了红,充斥着男人滚烫的气息,顾宴风耳边响起褚朝雨轻轻的喘息,带着某些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