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若桃花的宫装美人气得发抖,直说:“本宫竟不知,寄安侯府的姑娘如此牙尖嘴利。”
少女不笑的时候,自带一种威仪,她淡淡地说:“原来姐姐还记得,嫔妾出身寄安侯府。”
顾家不过是新起的官僚,祖上翻出十代都没人承袭爵位,她凭什么在自己面前放肆?
“娘娘有圣宠,有品级,想要拿捏嫔妾轻而易举,但大家始终都是皇上的妃子,望姐姐得饶人处且饶人,莫把事做绝了。”
这话背后的意思,却是在警告珍妃,她不是季宝儿这样没人疼没人爱的野草,若惹上她,不会善了。
珍妃性子火爆,但她能在宫里混这么多年还圣宠不衰,自然也有她的为人处世之道。
听徐碧琛的意思,她是非要管今天的闲事了。
“看来栖凤宫一聚,给了妹妹不少信心。”珍妃嘲讽道。
徐贵人摆出招牌笑容,甜得发腻:“信心是自己给的,与别人何干?”
“那本宫就等着瞧,徐贵人日后的好光景了。”
珍妃抛出一句冷飕飕的话,向两个五大三粗的丫头递了个眼色,她们便松开了对季宝儿的禁锢。
“季宝儿,咱们下次再会。”珍妃指尖撩过发梢,风情万种地走了。
见她走远,柳嫔扶起宝贵人,担忧道:“你怎么撞见她了?”
跪的时间有点久,刚站起来时,季宝儿一阵头晕目眩,她勉强站稳,说:“嫔妾想出来走走,正遇见珍妃,就…”
柳嫔叹道:“她还在记恨你当年的羞辱,现在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可不得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你还是同我一道歇在宫中,少出来走动了。”
季宝儿嘴唇苍白,冲她点头,又转过来对徐碧琛说:“你就是刚进宫的徐贵人吧?今日谢谢你替我解围。”
要不是有她出手相助,珍妃绝对会让她跪到天黑。
徐碧琛摆摆手,道:“是珍妃姐姐做过头了,谁都会看不过眼的。”
“只有琛儿你这么天真。”柳嫔说,“宫里的人,有几个敢惹珍妃呢?大多见怪不怪,不会插手这些事的。”
“嫔妾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面对不平,总要有一两个看不惯这种行为的人站出来呀。”徐贵人眨眨眼睛,娇俏可爱。
季宝儿正想说话,突然眼前一黑,竟是晕了过去。
徐碧琛脸色大变,道:“小福子、小贵子,快,把宝贵人扶起来。”她嘱咐桃月先行回宫,命下人备点糖水,又差人去寻太医。
“柳嫔姐姐,这里离披花宫更近,我们先带宝贵人去嫔妾那儿吧。”
柳嫔自己就是个拿不定主意的,从季宝儿昏过去开始,她就慌得六神无主,什么都听徐碧琛安排了。
一行人风风火火赶回宫,将季宝儿平置在榻上,又给她喂了点红糖水。
半盏茶的功夫,逐渐转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