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碧琛腼腆道:“公公辛苦,大老远地跑过来。”
“奴才只是尽了本分,不敢称功。”公公摆手,道:“随后六尚、六司就会派人来跟进娘娘封妃的事儿,娘娘好生歇息会儿,费神的东西还在后头。”
送走传旨公公,披花宫内一片压不住的喜悦。
“主子,您瞧奴婢说什么来着,您肯定会扶摇直上的。”彤云乐不可支,好像连头发丝儿都在冒着喜气。
徐碧琛无奈道:“这下我真成靶子了。”
原本就招人嫉恨,现在一步登天,敌人就更多了。恐怕连皇后都将视她为对手,更别说早就得罪了的珍妃。
听她这么说,彤云也有点慌了。
“奴婢愚笨,只顾着高兴,却没想到主子之后的境遇。”
见识过珍妃的狠辣,彤云心生怯意。一个珍妃就这么难缠,再把皇后给惹怒,岂不是双面受敌,插翅难飞?
徐碧琛扶着桌子坐下,足尖轻晃,云淡风轻地说:“世间安得双全法?皇上想予本宫自保之力,只能选择把我拔到和珍妃一样的高度。这样,珍妃至少不能在明面上给本宫难堪。而皇后也必然忌惮皇上对本宫的宠爱,不敢轻易发难。”
“有享受,就要有付出。作为享尽艳羡的宠妃,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
“成为全民公敌。”
望向天空之时,人们只会注意到皎洁明月和灼眼骄阳。越是耀眼,越是惹人注目。
进宫时,凭她的家世,封为婕妤也毫不过分。但皇帝只给了她贵人之位,想来无非是怕过早地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上。
这些,徐碧琛不是傻子,肯定都能理解。
他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直接把她推上妃位,显然经过了深思熟虑,并非突发奇想。
看来,昨天画乌龟的时候,珏哥哥也思考了许多啊…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奴婢日后定当谨言慎行,不给主子惹半点麻烦。”彤云道。
她安慰道:“无须担忧,皇上既然出此险招,定不会置我于不顾。本宫虽不知这恩宠能持续到什么时候,但最近的日子总能安然。”
前怕虎,后怕狼,日子还有什么畅快可言?
富贵险中求,万事皆如此。
尚宫、尚仪、尚服等六尚女官前往披花宫,重新定制皇妃规格的冠服、常服、仪仗、膳食,又与琛妃商议了喜爱的纹饰。
她们刚出大殿,柳嫔、宝贵人携礼上门。
不同于方才客气疏离的表情,徐碧琛笑盈盈地将两人迎进门。相识不久,但她对柳嫔颇有好感,并不抵触与她相交。
“妾身刚听闻娘娘喜讯,想着应当登门拜贺,只是珠宝奇珍披花宫应有尽有,也不知该送些什么。所以亲手做了些糕点,聊表心意。”柳嫔不好意思地说。
徐碧琛打开食盒盖子,惊喜道:“翡翠香虾饺、燕窝薏仁甜汤…”转而又开始埋怨,“姐姐天天带些好吃的过来,是想胖死琛儿啊。”
柳嫔捂嘴轻笑:“你体态轻盈,骨肉匀称,和胖沾不了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