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中种种俱是难同外人所道,郭洛罗氏看着眼前神色稍显晦暗的胤禩,早前的不忿早就没了踪影。也是怕自家爷当真生了心结,复又放低声音解释道:
“倒教爷知晓,妾身便是因着贝勒爷,也断没有瞧不上额娘的意思。妾身只是难受,贝勒爷在外头艰难至此,额娘在宫里便是帮不上什么,等闲也莫要听信旁人才是。”
“福晋待爷如何,爷心里如何不清楚。”胤禩大掌轻轻覆在对方的的手背之上,闻言温声道。
两人说话的功夫,便有侍女捧着药膏子过来,胤禩极是自然地从下人手上接过,低头轻柔地涂在对方遍是红痕的手心。
不知说了些什么,郭洛罗氏妍丽的的面容上,很快便浮出了笑意。她这辈子,旁的便是再不得意,起码也有一项,是极得意的。
第二日一早,胤禟早早便来了贝勒府,得知对方尚未起身,这会儿子正坐立不安额地等在客厅里。
“八哥”甫一见来人,胤禟便忙起身迎了过来,神色间还带着显而易见的懊恼之色,还没等对方说什么,便将自个儿的来意一顿噼里啪啦的倒了出来。
“八哥,都是弟弟的不是,没能管住家里头的败家娘们儿,跑去宫里头同额娘一顿乱说,这才不幸波及到了良嫔娘娘。”
胤禟涨红着脸,面带羞惭道。他同八哥从小玩到大的亲兄弟,如今为了些银子,他福晋伙同额娘竟将事情闹成这般模样,这教他如何有脸面对兄弟。
胤禩闻言倒无意外之意,他能打听到的东西,对方自然也能。这会儿子只摇头,微微苦笑道:
“八哥无用,劳九弟多次帮衬,弟妹同娘娘心里不舒服也是人之常情。”
“八哥这话如何说的,咱们兄弟多年,早先弟弟不也多受八哥照拂。”胤禟摆摆手,一脸理所应当道。
是啊,谁都知道那是早前。听到对方这大大咧咧的话,八阿哥却无丝毫被安慰到。
胤禩抬眼,看着眼前一身紫金袍子,眉眼间依旧肆意张扬的九弟。只是比之以往的虚浮不定,如今对方身上,已然有了莫大的底气。
胤禩没有一刻比之如今更加明白,今时早已不同往日。
若是早前,他们哥两个一个有财一个有权,尚还算互为脊柱。九弟身后的郭洛罗氏虽有些势力,然大族之中,素来枝叶繁杂,掌权的郭洛罗将军又早早离世。最重要的是九弟素来不得皇阿玛看中,等闲连朝政的边儿都摸不着,宗族能给出的,不过些许面子情份罢了。真正实在的好处,压根儿没有的。
九弟如此,十弟那厢也是所差无几。因而几人之中,还隐隐有以他为的意思。不像如今,同等身份地位之下,九弟给出的银子,倒向是纯然接济了。
胤禩心下微微苦笑。
就如早前的宜妃娘娘便是再多的不满,也断不会这般下他的面子
“八哥这是想什么呢这般入神”
“没什么”胤禩闻言微微摇头,恍惚只是一瞬间,八阿哥很快便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润模样,瞧着眼前的弟弟眼含欣慰道:
“只是想起了咱们早前的一些事,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咱们几兄弟都已经成家了。”
“可不是嘛”胤禟闻言颇有些怀念地叹了口气,懒洋洋跟个没骨头似的地靠在了椅背之上:“这成了家就是屁事儿多,身后绑着一大家子,做个事都束手束脚的,甚是没个意思。还不如以前呢小爷自个儿挣下的银子,撒着玩儿都没人管的着。”
这孩子一般的话,胤禩听了也只是笑笑。真要选择,九弟可未必会选择以前。男人,便是再如何,事业心也是有的,倘能挺直腰杆子,谁又乐意矮旁人一头。
两人复又说了些体己话,积年的兄弟,胤禟早下意识的对对方不设防,为人又大大咧咧,很快便将早前种种抛之脑后。
更是丝毫没有注意到对方的复杂心绪。
在他看来,从小玩到大亲兄弟,再铁没有的关系了,如今说开了哪里有过不去的坎儿。大不了改日他再拜托额娘多送些好东西给良嫔娘娘补身子用。
殊不知,有些东西,不知不觉间,已经悄然生了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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