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骁收回了手,像是也对自己暗下?了一个决定。
“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像老子这?种烂人今后的?事我不敢乱保证。换女朋友换太勤了,万一谈了之后跟你腻了,我一样也要?换的?。”
“突然有点怕,你在我心里也沦为平庸了。”
每次交女朋友似乎都是这?样,一开?始喜欢对方,做什么事情都觉得?新鲜有滋味,没多久后就?开?始厌烦起她,再漂亮的?姑娘也不想见面,宁愿待在酒吧跟朋友们吹牛炫酒。
可他,又?不想让自己贝曼对这?份喜欢消失不见。
那?怎么办呢?
太爱一件东西,害怕它会陈旧腐烂,害怕自己对它会腻味。世?俗的?条例也约束着他们,林林总总的?麻烦横在眼前,这?个年纪的?少年少女无法解决,自我消耗,相互拉扯。
只有一个办法,把感情冷藏起来,让那?些沸腾的?爱意先强制冷却,收归心窖,甚至当?它完全没有存住过。
合适的?时间,或许我们再碰面,
心动一如初见。
贝曼动了动手指,“我们毕业之后……可以试试。”
“这?三年,就?当?普通朋友吧,或者陌生人。你过你的?,我过我的?,互不干涉。”
徐一骁像得?到了他最想要?的?答案,忽然低下?脖子,轻轻吻上她的?唇角,温柔低哑地答,“好?。”
“那?小老师记得?要?一直喜欢我,不能变心啊。”
他声音哑得?像贝斯,丝丝缕缕缠上心弦。
吻好?热,像是麻药。
贝曼如同被下?了情蛊,鬼迷心窍地,低眼回了声嗯。
医务室。
沾了酒精的棉签触到泛红的伤口,尖锐的刺痛袭来,贝曼望着地板,却没有吃痛地哼叫,双瞳的焦点微微涣散,像是被鬼怪勾走了三魂七魄。
陈白?屿换了处深些?的口子,棉签多用了点力,贝曼才好似回神一般轻轻嘶了一声?。
彼时下午五点一刻。
贝曼从午休值日回来后,头?发就换绑了低马尾,手背上多了好几道血口子,带去的书没有带回来不说,衣服还比之前皱,连人都变得魂不守舍的。
班上有一部分人也注意到了,但没有过多在意。
只有陈白?屿很担心她。
再一结合班上的龙珍儿和田心午休时间?请假,又?一脸不服气地先她一步回到教室,不难猜想到贝曼应该是跟她们发生了争执。
下午四堂课,有两?节都是连堂上,陈白?屿找不到机会问?她原因,直到晚休,他带着她到医务室处理伤口才有时机开口问?她,
“中午,发生什么事了?”
陈白?屿穿着有点宽松的白?色卫衣,领口的锁骨像两?弯的雪色月牙,袖子微微卷起一截,露出冷白?的腕骨。
冷清清的眉眼看?着她的脸,带着担忧与关切。
这是一张和徐一骁完全不同的脸,气质,味道都大相径庭。
徐一骁是烈性的瘾药,催人沉沦入梦。
陈白?屿是清冽的薄荷,让人清静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