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不见被戳中鄙夷心思后的羞耻,反倒大喇喇地瞅着她,笑眯眯地直白道:“想。”
唐灵:“……”
不是,兄弟。你这么坦诚,这话没法接了。
咱就是说,作为一个未成年的男性,能不能有点羞耻心,把想摸胸这种龌龊出格,精虫上脑的腌臜念头,好歹掩饰一下好不好?
刺铭手撑着脑袋,假装不经意地回忆起一件事,而后又不经意地在这个当口和她提起,“你是不是还欠我个人情来着。王冠那个事…”
色批欲望蒙了心。
什么烂话都能扯。
唐灵把他的校服从他的抽屉里拽出来,“你当时明明是说,让我在你校服上留一句话的。我现在给你写,别想扯那些污七八糟的。”
刺铭看着唐灵把自己的校服铺到桌面上,他盯着她的侧脸,很安静。
脸上的表情也说不上失望,出乎意料的很风轻云淡,好像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他开的一个小玩笑。
如果她接下,刺铭固然高兴,她气恼怼回来,他也乐得看个热闹。
唐灵拔开笔盖,把笔捏在指间,兀自思考起要写的内容,鬓边的头发垂在肩头,弧度柔软曼妙。
刺铭还是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时间在他们两人的世界里,仿佛停止了,又仿佛在以一种美妙的韵律慢慢踏步前进。
而客观世界里,挂在黑板上的老时钟跳到了五点五十分,越来越多的学生从教室门涌进来,室内喧哗明亮。
这个时间,学校的寝室楼是开放的,允许住宿生可以回寝整理内务,休息,或者洗头洗澡也欧克。
但夏季天热,这个时间洗澡,难免一个晚自习上完,又出一身臭汗,洗了也白洗。所以,大家一般都在这个时间段里洗头或洗衣服。
此时,走进教室前门几个女生从唐灵身边经过,湿润的头发带起一阵海盐混着花香的洗发水味。
白朵把食指横放在鼻子下面,揉了揉,低语一声:“好香……”
唐灵还在苦恼要写什么,物理老师已经抱着一大摞的作业本走进了教室。她悻悻地把刺铭的校服收到了抽屉里,又在书包里找出对应的练习册,课本,和资料书。
物理课,是刺铭必睡的三类课之一。
上课的正式铃声一打,刺铭垂了下头,眼皮瞬间耷拉下去,面容肉眼可见的变得困倦无聊。懒懒的跟唐灵交代了句:“多给我写点。”就趴在桌上神游太虚幻境去了。
唐灵:“……”
物理晚自习的一个半小时过得是很煎熬,但唐灵答应了方丽华,不只这一次月考要考好,今后每一次考试都要考好。所以,她强撑着,克制自己心底“不想听课,不想学习”的摆烂欲,专心致志地听课,认真做笔记熬过了一整节物理晚自习,和夜自习。
——
夜自习下,晚九点半。
即将锁门的教室,后面的四节灯管已经熄灭了。唐灵收好桌面的作业本,终于抽出这一小会的空,随便在刺铭的校服上写了一句话,递给他。
站在走廊窗外的刺铭接过来,用50的视力在昏聩中看清了那四个潦草的小字,写在后背的右上角。
长乐未央。
刺铭眉毛轻皱了下。唐灵把笔放回笔袋,和班长打了个拜拜,从教室前门出来。刺铭把校服抖了抖,穿上。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
“看不懂。”他淡淡地说。
唐灵站在原地,等他走到身边,再一起走,她跟他解释说:“就是长久的快乐永不结束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