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出去转转,你这烟抽的都快把我的机器腌入味了。”
刺铭停了两三秒,把烟头按灭于放在地板上的烟灰缸里。沾着尼古丁味的指尖揉了揉眉间,慢慢起身,手肘撑到膝盖。
“咋了?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刚才一直专注于录音,公司里的小太子爷晃进来,招呼也没打就瘫在沙发上不要命地抽烟。
他录音录了一下午,这人也瘫了一下午,别是发烧了吧,董事长和总经理在北城,他家里又没家人管。
“是不是发烧了?”
刺铭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也搞不清楚,为什么她的那一点举动就能让他失去气力。
可能,拒绝与斥骂,还存在着口是心非的可能。但她的无视,却是她不喜欢他,最好的实证。
“不是,我心脏有点闷,出去走走。”刺铭哑着嗓子说。
脏辫:“…”
就说嘛,肯定是身体问题。年纪轻轻,心脏不好,就说不要熬夜打游戏还打。
…
刺铭走出门,闲散地漫步于悠长的走廊,走廊上时而有挂着工作牌的成年人与他擦肩而过。
他双手插兜,薄利的单眼皮在眼尾处往下耷拉着,懒散又戾气,像个格格不入的外人,出现在井井有条的工作场所。
忽地,他驻足,只因一抹熟悉的倩影从眼前走过,与另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进入了同一间房内。
——
休息室内只剩了两个人。
王鑫在拍摄场地盯工作人员。
周晦慢慢镇定下来,坐在左侧的椅子,从脚开始打量唐灵,眼神粘腻让人不适。
“你多大?”
“十六。”唐灵玩着手机回。
“你想当明星?听我经纪人说,你面试了公司的练习生。”
唐灵不擅长寒暄,只觉得这种两人独处还要找话题的氛围很尴尬,她依然看着手机,一手撑着脸,拖长音调:“嗯…是面试了练习生…”
“彗星娱乐出女团的频率是五年,上一个女团是去年出的…你想出道,正经当练习生,等着被公司选…太慢了…”
否定,如她妈相似的说辞,唐灵不太喜欢听这些,她没回应了,半眯上眼,抱起手臂,仿佛用姿势在告诉周晦:不好意思,我想休息会。
然而,片刻后,有热热的手掌粗糙感摸过蝴蝶骨,到她裸露皮肤的后颈,两指轻轻一捏,像在实验她皮肤的紧度和软度,会有多销魂。
“你可以跟着我,我认识很多好导演…”
她没睁眼,不知道他们挨得有多近,从背后看去,像耳鬓厮磨,或者说,强制性亲密。
唐灵猛地睁开眼,手紧握住椅子的扶手,扭回头,他带着轻浮神情的脸近在咫尺。
唐灵破口未出的骂声被踹门的重响遏制。